“若日後北澤落得這種下場，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他三個兒子，就一個公司！公司隻能給一個，我當然想把最好的都留給你！”
“你不是留給我，你每一步棋，都是為了你自己，從來都不為我。”
江北淵閉了閉眼，眼底劃過一抹楚痛。
有這樣的媽，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有至高無上的財富和身份，有別人歆羨的地位，卻有並不幸福的原生家庭。
“你是我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怎樣，我無論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而且在血緣上，我是你的媽，你江北淵永遠無法舍棄這一點！”
“說完了？”
他淡淡反問，那雙黑眸睜開，眼底楚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涼意。
“我爸能原諒你害死我哥，你確定他能原諒你給他戴了那麼多頂綠帽？如果你不介意你陰暗的勾當暴露在陽光下，就搬過來吧，我正好見見我的小爸。”
“你、你你……你這個不孝子！”
裴金玲氣得都哭了，整個人都在發抖，一旁許安晴在安慰她，拍打著她的後背讓她別生氣。
江北淵沒有再多說什麼，利索地掛斷電話。
他眼底的寒涼始終未曾散去，以至於敲門進來送咖啡的周蕊，目光所及之處，便是男人冷冽的麵部線條。
他的情緒向來不顯山不露水，難得動怒一次，連同分明的輪廓都覆上一層凜冽寒霜。
“怎麼，誰惹江總不快了？”
周蕊將咖啡放到他桌子上，紅唇挑起，一雙勾人的丹鳳眼，魅惑至極。
江北淵的目光落在那杯咖啡上，眉心擰起，“送咖啡應該是助理做的事情。”
“偶爾做一次你的助理，也不錯。”
周蕊笑著道，氣場很足。
如果單說氣場，她覺得在公司找不到第二個比她更配江北淵的人。
江北淵抬了眼，對上周蕊那張精致的臉。
她眼底的愛慕被她很好遮掩，不過，始終瞞不過他的眼睛。
“很久之前，我記得就同你說過，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感情，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永遠有多遠，說不定在昨天就劃開了分界。”
“嗯？”
“昨天你對我笑了，很清淺的一下。”
聞言，江北淵眉心的川字紋擰得更深，“我什麼時候對你笑過？”
“怎麼，你江北淵向來喜歡翻臉不認賬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給你帶來這種誤解。”
他嗓音寡淡，涼薄，如同淬冰。
說著，將抄在口袋裏的左手拿了出來舉高，修長的五指張開，無名指上的戒指褶褶生輝。
“看清楚，我已經結婚了。”
“……”
周蕊的臉色變成了萬花筒。
從震驚詫異，到不解悱惻，最後漸漸地變成了平靜。
她所有的情緒都很好掩蓋下來，紅唇依然掩笑，聳了聳肩膀，“抱歉，看樣子是我會錯意了。”
“出去，把你的咖啡帶走。”
“……”
周蕊照做，自始至終，她的脊背沒有彎下過，走路的步伐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