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江北淵的話音落下，溫玉那張青紫色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一片。
言念同他說過，她十八歲那年稀裏糊塗做了錯事。
所以也就是說，她在十八歲的時候，就認識江北淵了？
這個問題，溫玉已經無暇去想。
此刻呼吸嚴重不瞬，眼前模糊……
他已經快要看不清頭頂這個人的模樣，但是能夠感覺到其身上的冷冽彙聚成冰，寒氣在一點點擴散外露。
凍得溫玉打了個哆嗦。
江北淵緩緩收回了腳，連同冰冷的目光都一並收回。
他像是覺得膩了，所以不再看地上的溫玉，旋即闊步走了出去。
金色的光線切割開他的背影，幢幢如塔，盛烈又懸寒。
待到下了樓，他身上的冷冽和陰狠已經煙消雲散。
就像是聖經裏麵，處決耶穌的彼拉多。
行刑過後，彼拉多還要冷靜自持地來上一句：
“流這義人的血，罪不在我。”
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不遠處，秘書隋桐慌慌忙忙跑過來，一邊衝江北淵揮手，“不好了江總，不好了……”
“？”江北淵長眉一挑，眸光些許不耐。
“怎麼了？”
“……”
隋桐跑得直接岔氣，捂著肚子大口大口喘氣，磕磕絆絆解釋，“您、您現在快去會場看看吧，出事了！”
……
彼時。
發布會的現場，場麵一度混亂。
台麵的斜對角方向，地上躺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周遭圍聚了不少人，媒體的閃光燈對著地上的男人拍個不停。
而男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上去非常恐怖。
在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之際，言念蹲下身來，抱著這個男人的頭，輕輕將其側向一邊，隨即將纏有紗布的壓舌板，塞進其口腔之中。
“喂喂，你傻啊，別攤這趟渾水了，到時候碰瓷賴上你可咋整！”丁寶怡蹲在言念身旁，壓低嗓音小聲道。
“救人要緊，江北淵教過我一些急救的措施，現在能派上用場了。”
之前丁寶怡出車禍，給言念心裏落下了不小的陰影。
從那次之後，她隻要有空，就時不時詢問江北淵一些各種突發狀況的急救措施。
原本是想著日後自救，倒沒想到今天竟然能救人了。
“怎麼回事？”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言念耳邊響起。
言念順勢看過去。
江北淵蹲下身子，黑黝黝的眸牢牢鎖住地上的男人。
他認出來，這是盛天集團的老董郝茂，他媽裴金玲諸多情夫之一。
“看這個老人的症狀，應該是癲癇發作，我按照你之前教我的，給他嘴裏塞了一塊壓舌板！”
言念急急忙忙解釋，方才還故作冷靜，麵對江北淵時，聲音有點發抖，其實說不害怕是假的。
畢竟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擺在這裏。
“做得很好。”
江北淵聲音醇厚，麵容帶著幾分嚴肅，隨即快速檢查了一番地上郝茂的情況，解開了其頸部的扣子，保持他呼吸道暢通，以免窒息。
“救護車叫了嗎？”
他抬眸，漆黑的桃花眼隨意環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