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莉莉抬手抿了抿頭發,揚動了一下嘴角。
“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已經認識到你們之間的差距了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承認,你能做到這一步,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愛他一點。”
因為愛一個人:
越卑微的那一方,越害怕失去。
越自卑的那一方,越想要放手。
與其說是不信任對方的愛情,倒不如說是全盤否定了自己,認定了自己是底層的無能者。
“我記得上大學那會兒,我也跟你一樣,我遠遠地望著他,感覺他很高不可攀,不近人,也不讓人近他,我足足望了他一年,才敢同他打一聲招呼,換來的是他的冷漠和疏離,其實我也料到會是那樣。”
往事浮現於心頭,就如同麵前這杯黑咖啡,俞莉莉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我就明白,喜歡江北淵,就一定要站在他身旁,不然隻是遠遠的看著,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你,我常常在想,高中的時候他若是不喜歡你,或許大學,他會被我吸引。”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被你吸引,但是,我跟你從來都不一樣。”
說完這句話,言念就走了。
她沒有說同俞莉莉有什麼不一樣。
俞莉莉望著她的背影。
卻見言念走了幾步又折身返回。
端起麵前的檸檬水直接潑到了俞莉莉妝容精致的臉上。
“想追他,我們離婚後你慢慢追,現在我還是正主,有必要去去你身上的騷氣。”
俞莉莉捏緊了手指,望著遠走的言念,精致的麵目猙獰,正欲追出去還回來,手機忽然響了。
“喂,爸?”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水溫還是有點燙的,要是她毀了容,她絕對不會放過言念!
“你現在趕緊給我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說!”
“……”
……
郝家。
金碧輝煌的大廳,頭頂的水晶燈耀眼,坐在客廳最中央的是盛天集團的董事長郝茂,也是俞莉莉的父親。
“啪。”
郝茂摔到俞莉莉麵前一份報表。
“你自己看吧!今天公司的股價不明原因的持續性下跌!”
“估計可能是江念集團做的好事,不過沒事,現在我們盛天的實力並不弱,一個江念集團,還不足以打擊到我們。”
“這段時間,你沒被人抓到什麼把柄吧?”郝茂微微眯起眼睛。
“放心,我處處小心行事,都是一些擦邊球而已,不會被人抓到把柄。”俞莉莉表現得很冷靜。
郝茂點點頭。
這是他唯一的獨生女兒,雖不是兒子,不過從商有天賦,日後他想要把自己的公司給俞莉莉。
“現在的盛天,處在前有狼後有虎的階段,你是公司高層,每走一步棋都不能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多少企業家,都是被人抓住一點把柄,然後步入萬丈深淵的境地。”
“我知道了!”
俞莉莉有點不耐煩。
“你找我回來就是說這件事情嗎?”
“明郎集團的太子爺從國外回來了,繼承了他爹的集團,這個周末想要同你見個麵。”
“我不是都說了不會相親的嗎?我要爭取我自己的愛情!”
“唉,你怎麼就是執迷不悟!”
郝茂拄著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
“那個男人雖好,他不愛你,他就算離了婚,也不會對你好的!”
“那我也不會委屈自己同歪瓜裂棗在一起,後半輩子更不會有幸福可言!”
“濘城好男人那麼多,又不止他江北淵一個,歪瓜裂棗是少數,你看現在許家的女兒,人家結婚生子不是過得很好?”
“我愛了他十一年了啊!”
“許家那個女兒也愛了十一年,人家能解脫出來,你怎麼就不能?”
“因為他優秀到讓我找不到缺點。”
俞莉莉一字一句。
“我之所以一直隨我媽姓,不隨你,就是因為我討厭你這個男人,連同你的姓氏,我都一並討厭到了極點。”
“你——!”
郝茂怒火攻心,抬起了拐杖,目眥盡裂作勢要打過去。
沒等碰上,最後又收回了手,終歸是隻有這一個女兒,她媽死了,他就隻有這一個親人了,所以不舍得打下去。
俞莉莉眼角有些許淚光閃動。
“我一直對自己說,我不可能找你這樣的男人,哪怕身上跟你有一點相似都不行。”
“我找了這麼多年,隻有江北淵,他是讓我覺得最優秀最完美的人,他對家庭負責,對工作有責任心,自律自愛,不會跟你一樣自私自利,還處處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