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言念,老徐,你們兩個在幹嘛,背著老江……搞那啥啊?”
“我去你爺爺個腿!”
徐況傑毫不客氣一腳揣在張帆的小腿上,把張帆給踹倒了。
“再亂說我再踹一腳!”
“我開個玩笑話而已!”
張帆摸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一張白紙從公文包裏恰到好處地掉了出來,正好掉到了言念的腳邊。
言念彎腰撿了起來,本是想還給張帆,卻不經意間瞄到了右上角江北淵三個大字。
在瞬間就愣了一下。
“這沒什麼,你別看了!”
伴隨著那張紙被張帆奪去的那一刹那,言念隻覺自己的腦子也跟著晃悠了一下。
“這是江北淵的病例吧!”
“不、不是。”張帆結巴起來,衝著徐況傑暗中使了個眼色。
徐況傑沒搭理他,清清嗓子看向言念,“你不是說自己想通了嗎,怎麼又開始懷疑我兄弟了?”
“這不是懷疑!我剛剛看到了江北淵的名字了,我就算一孕傻三年,也不會連眼睛都瞎了!”
言念說著,板起臉來,二話沒說站起來要搶張帆手裏的紙。
張帆裝模作樣地推搡了兩下,跟丟手絹一樣欲拒還休,“啊,不能給啊,不能給啊,老江讓我保密的,給了我的命就沒了!”
姿態要多做作有多做作,看得徐況傑恨不得掐死他。
真是個蠢貨,演戲都不會!
好在言念沒在乎那麼多,現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張紙上。
“給我!”
“不能給啊,不能給啊~”張帆咬著嘴唇,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看他不撒手,言念急了,她不喜歡威脅人的,“張帆,你現在最好鬆手,不然我不小心被你推倒了,孩子沒了,一屍三命,到時候——”
話未說完,張帆麻溜鬆開了手。
意思意思就得了,本也就是要讓言念看到的。
言念拿著那張紙坐下來,看到上麵的診斷,看到下麵的彩超圖,差點兩眼一閉暈過去。
“腦瘤?!!”
“啊?真的假的?”
徐況傑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動作自然搶過來言念手裏的紙,誇張地張大了嘴巴,為了表示自己的震驚,徐況傑甘願往嘴巴裏塞了個拳頭。
好半晌才將拳頭拿出來,憤憤不平看向張帆。
“到底是怎麼回事,快點說清楚!”
“你們倆別激動,是早期的腫瘤,現在做手術,手術痊愈率非常高,但就是老江那倔脾氣,害怕手術有什麼意外,所以不敢做,非得等著言念你生完孩子之後再做手術,唉……”
張帆順勢瞄了言念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你也知道,這癌症吧,不能拖啊,早期治療最好,不然發展成晚期,那就……”
“我知道了!”
言念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
方才那一瞬間,她真的心髒都不跳了,差點猝死!
現在聽張帆這麼陳述,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這件事我會同江北淵說的!一路上都是他陪著我度過難關,這一次,我一定會陪著他一起度過這個坎的!”
說完言念就走了,眼神很清澈,也很有信心。
張帆舒了口氣,坐在言念的位置上,看向對麵的徐況傑。
“怎麼樣?我剛剛的演技還不錯吧?可以申請奧斯卡吧?”
“你還好意思說,你有我演得自然?”
“話說,老江真的讓我這麼對言念說啊?”
“廢話,我不是都給你發微信截圖了嗎?”
“這年頭截圖也能ps的啊,不過老江得的是血塊,現在說腦瘤,到底是為什麼啊?”
“笨蛋,一個血塊言念肯定不重視,當然要說的嚴重一點好吧!”
“哦哦哦。”
張帆信以為真,端起徐況傑麵前的咖啡喝光了。
這家咖啡廳大貴貴的,一杯咖啡就一百多,不喝白不喝,反正肯定是徐況傑付賬。
徐況傑哼了一聲,拿著外套站起身來。
“死前請你喝了這杯咖啡,也不枉費我們兄弟一場。”
張帆一愣。
居高臨下,徐況傑不疾不徐地陰笑起來……
“老班長,其實你說的沒錯,截圖是ps的,老江不知道這件事,哈哈哈哈——”
罪魁禍首揚長而去,笑意爽朗。
聰明如他徐況傑啊,跟江北淵這麼多年的兄弟,終於學得他一點腹黑,不需要自己出馬,找了一個替罪羊給自己頂罪!
“啊啊啊徐況傑你給我回來!!!”
身後的張帆聲嘶力竭,欲哭無淚。
……
言念離開咖啡廳,先去幼兒園接了孩子。
這次,她沒有帶小清池去丁寶怡的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回家的清池非常開心,看見玉立,抱著玉立和玉立的三個兒子,笑嘻嘻地在說話。
言念趕忙回了臥室。
她的結婚戒指,應該被江北淵放在臥室的床頭,要不就是被他隨身帶著。
不過戒指那種東西,太小了,隨身帶著的話,很容易弄丟的。
找到了!
從床頭櫃裏麵的小盒子裏麵,找到了她的結婚戒指,言念歡喜地戴在了原來的右手無名指上。
物歸原主!
她摩挲著這個戒指,跟做禱告一樣,閉著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以後再也不會把你扔掉啦,我的寶貝小戒戒。”
結婚證應該也放在床頭,可是並沒有,應該被江北淵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怕她搞突然襲擊,拿了結婚證要離婚吧。
這個想法在腦子落實,言念眼睛又紅起來。
她以後再也不提離婚了。
“兒子,我去中心醫院找你爸爸一趟,現在把你送幹媽那裏去好不好?”
“不用啦媽媽,我一個人在家也是可以的!”
“不行,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送你去你幹媽那裏吧。”
孩子畢竟太小,萬一又發燒可怎麼整,一個人在家裏終歸不安全。
江清池點了點頭。
“那媽媽,我們今晚上還回來嗎?”
“當然!!以後都不走了!!”
“太好了媽媽,你終於想通了,媽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