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我,可是得過青少年象棋杯第二名的人,你確定要跟我下?”
言外之意,你最好掂量掂量,不然會輸得很慘。
江霆淡淡頷首,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第一名是誰?”
“不知道,不認識,反正是個男的,年紀比我大!”
聞言,他又頷首。
“三局定輸贏,你贏了的話,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做題,而且還會幫你完成今天的數學作業。”
“此話當真?”言念半信半疑。
這拽得‘二五八萬’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江霆嗯了一聲,“相反,你若是輸了,以後我給你出的題,都要乖乖做完。”
“沒問題,一言為定!”
然後言念就拿來了象棋的棋盤,和江霆下棋。
總共是下了三局。
第一局是當頭炮過河車對屏風馬挺七卒的開局。
第二局是當頭炮進三兵對反宮馬橫車的開局。
第三局是言念最拿手的,中炮盤頭馬的急攻型開局。
奈何整整三局,她竟滿盤皆輸,被江霆殺得片甲不留。
“你使詐!”她輸了,所以憤憤不已。
清冷的聲線輕飄飄響起,“我使什麼炸了?”
“你——”
言念語塞,要說使什麼炸,她還真的說不出來,可為什麼這個姓江的贏得這麼順利?
想不通!
不公平!
“願賭服輸,現在給我好好學習。”江霆眸底藏著一抹揶揄。
“……”
言念不情不願趴下了。
周一早上,言念去學校,難得看到丁寶怡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問她怎麼了,丁寶怡歎了口氣,“我跟高三那個學長表白了。”
“然後咧?”
“然後什麼然後,你看我現在這樣兒,你猜不到然後嗎?”
“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狗尾巴!”
言念拍了拍丁寶怡的肩膀,幹嘛為了一個男生傷心呢,是酸奶不好喝了,還是逛街不好玩了,還是作業太少了。
丁寶怡:“我昨天下午表白的時候,被淩誌浩學長班裏一個女生看到了,那女生看著不好惹,說要對付我。”
“靠!誰啊?”
還敢對付她姐妹兒?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嗯!必須的,高三又怎麼了,看咱年紀小就好欺負嗎?她要是敢對付你,我肯定第一個咬她的脖子!”
一句話把丁寶怡逗笑了。
笑著對言念說好。
老師來了,言念很快坐下來,開始上課。
每周一上午大課間,濘城附中都是要升旗的。
言念去辦公室補交作業了,交完之後直接去操場,沒同丁寶怡一路。
遠遠望去,高高的欄杆下,隊伍旁邊穿著紅色衛衣的丁寶怡,在清一色藍白相間的校服中格外顯眼。
言念走了過去,“你校服褂子咧?”
丁寶怡歎氣,“我也不知道!我去上了個廁所,校服塞到桌凳裏麵,回來就不見了。”
“該不會是那個要報複你的學姐吧?”
“可能吧,不過現在也沒轍了,校服已經不見了。”
“可——”
言念剛說了一個字,身後驟然響起班主任張天柱的大嗓門:“言念你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歸隊?!”
“……”
言念的班主任張天柱是級部主任,也是整個級部出了名的大嗓門,動不動就咆哮帝附身,唾沫星子齊刷刷往你臉上飛。
現在丁寶怡沒穿校服……
言念趕忙擋在了丁寶怡前麵,丁寶怡悄悄朝後退了半步。
她退半步的動作因為不是認真的,所以被張天柱逮了個正著。
“丁寶怡!你校服呢?!”
“老師……我落家裏了……”
“你怎麼不把你腦子也落家裏?!升旗不穿校服,你腦子被驢踢了啊!”
“……”
張天柱嚷嚷著,嗓門太大了,惹得周圍的同學紛紛朝著這邊打量,一個個幸災樂禍。
言念則是憂心忡忡。
丁寶怡的父母都在外地,按照張天柱的性子,肯定得叫家長,要是叫家長過來的話,二老坐車過來,想想就費勁。
正擔心著,張天柱扯著丁寶怡的胳膊,直接將“特立獨行”的丁寶怡拉出了隊伍。
“你就站道路中間,等會兒讓全校師生都看看!你有多特殊!”
“……”
丁寶怡的臉漲得通紅通紅,眼睛也紅透了,低著頭不發一語。
當時畢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還沒有那麼強。
言念抿了抿唇角,忽然脫了自己的校服,放在地上用腳踩著。
“老師,我也沒穿校服,我跟她一起特殊好了!”
“好好的校服放地上踩?言念你有毛病啊!”張天柱狠狠瞪著言念。
“嗯,我有毛病,那老師你有藥嗎?”
“你——”
張天柱怒不可遏,抬起手來氣得想打言念一巴掌,不過又注意到這是在全校師生的麵前,這才憋著氣將手收了回去。
“行啊,你倆可以,姐妹情深是吧,那現在都站在邊上給我罰站!下節課不用上課了,站在教室門口罰站!外加寫三千字的檢討書,明天第一節課之前交給我!”
張天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引得高中部的人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瞧著身後。
江霆和徐況傑是今天的升旗手,站在升旗台的左側,徐況傑瞄了一眼那邊的動亂,緊接著衝著江霆,“噥,那不是你做家教的那丫頭。”
江霆順勢看過去。
看到言念穿著黃色的毛衣,校服踩在腳下,此刻正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被班主任咄咄逼人訓斥。
徐況傑:“挺講義氣一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