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女人就應該在家裏做黃臉婆照顧男人唄?”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得出來你很隨性,包括你家裏的擺設都很……隨性。”
江北澤暫且隻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宋湲雜亂無章的家,這樣比較禮貌點。
“宋南墓不會喜歡這樣的。”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喜歡?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叫你過來,其實也為了跟你談南墓的事情,我以為我跟你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但你好像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麼?”
“不明白現實和理想的區別!”
宋湲一字一句。
“你這樣裝無辜的人,我看得多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其實一臉無辜的樣兒,都是招人煩的,你要是真的愛他,就應該決絕地離開他,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樣他找不到你,自己也會重新開始新生活。”
“我還沒有考慮要徹底離開他,因為我走到哪,他都會找到我,除非他心裏真正放下我了,這樣我去哪都無所謂。”
江北澤也在很耐心地同宋湲解釋。
他不喜和人衝突,說話也是中肯,相處久了知道宋南墓是個什麼樣的人,除非他自己不喜歡,不然天涯海角又怎樣,他找到他隻是時間問題。
見江北澤這般不識抬舉,宋湲一下子就惱火了,直接推了江北澤一下。
“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以前對你和和氣氣,你不吃那套,非得逼著我跟你撕破臉是吧?”
“……”
“是,我就看上宋南墓了,我想嫁給他,你說我隨性,他喜歡居家,那我結婚為了他居家總行了吧?!”
“……”
“我倆要是真在一起,我給他生孩子,他要幾個我都給他生,你能嗎你?”
宋湲每說一句話,就跟太妹一樣推江北澤一下。
江北澤選擇了退讓,直到被宋湲最後那句話刺痛了耳朵,一不留神被她推到了地上。
居高臨下,宋湲抱著胳膊,睨視著江北澤。
“所以你有子宮嗎?你能給他生兒育女嗎?你說啊?說啊!”
“……”
江北澤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能。
他和宋南墓連結婚都不能,又談何生養孩子。
“看來子宮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你媽怎麼能生出你這個憨比!”
身後驟然響起的涼薄聲音拉回了宋湲的思緒,還有江北澤的思緒。
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過去,在玄關處的宋南墓走了過來。
他像是騎士,一身瀟冷,神情刻薄漠然。
宋湲瞧著他,眼睛一下子就紅透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嬌貴的公主,還沒人這麼說過她,說她是……憨比!
“宋南墓,我命令你現在立刻跟我道歉!”
“難不成我說錯了?跟你道個屁歉。”
宋南墓的臉色好久沒這麼臭了,換做宋湲要是個男人,他現在一巴掌就呼過去了,還用得著聽她在這嗶嗶賴賴?!
“你給我起來。”
宋南墓把江北澤從地上拉起來,江北澤“嘶”了一聲,宋南墓這才注意到他受傷的腳,纏著的紗布已經滲透出血了。
“怎麼弄的?”
“……被玻璃劃的,沒啥事。”
“上來,背你。”
宋南墓在江北澤麵前蹲下了,然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拽著他的胳膊,直接搭在自己的肩頭,然後把他往前一提,讓江北澤趴在他背上,起了身。
站在旁邊的宋湲吧嗒吧嗒掉眼淚,梨花帶雨的模樣,“宋南墓,你剛剛說的話真的很過分!”
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說哭了!
“哭你妹哭,去照照鏡子你是個醜比,不是所有男人都吃你這套。”
說完背著江北澤走了。
騎士今天是來保護王子的。
為了王子,騎士所以跟公主杠上了。
任憑公主哭得稀裏嘩啦,喊得歇斯底裏,騎士幹脆利索地走了。
江北澤不怎麼重,這麼背著他,宋南墓感覺到這幾天他又瘦了。
“你大晚上不在家裏好好呆著,跑她這兒做什麼?”
“…她說有東西要給我。”
“哦,那她說讓你跳樓自殺,你是不是也照做了?”
江北澤:“……”
想起剛剛他那副窩囊樣,宋南墓氣不打一處來。
“她罵你不知道要還口嗎?你是正主,就這麼被她羞辱?腦子糊了鋼筋還是水泥,凝固了是不是?”
其實宋南墓罵江北澤這句還算輕的了。
要換做別人,他早就一句“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吼過去了。
江北澤:“有人說過,君子之姿,男人風度最大,不跟女人爭口舌之快的。”
“誰教你的?”
話音剛落,宋南墓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這小子肯定要說他二哥!
二哥二哥二哥x10000。
反正在江北澤眼裏心裏,隻有他二哥就對了!他二哥是最完美的男人!
“我南哥。”
宋南墓驟然一愣。
腦子裏拐了八百個彎,伴隨著他這句話,一下子轉回來了。
心也是,憋了半個多月的氣,都因為他這三個字,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嘴角彎彎,側眸一下,“你南哥可沒這麼教過!”
“南哥刀子嘴豆腐心,脾氣暴躁,不過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這也是南哥的風度之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