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澤在溧城的房子是租的。
他潔癖重,就算租,也要租幹淨寬敞的房子。
在錢這方麵,偶爾宋南墓挺羨慕江北澤,不用出力,手裏就有一大筆錢,誰讓人家姓江,家境優渥,從剛出生起就在公司有股份呢。
所以有時候啃老也是一種本事,旁人羨慕不來,隻有嫉妒的份兒。
宋南墓給江北澤脫了外套,摸索著他的口袋,一盒蘇煙,一盒金橋被他摸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抽這兩種?”
江北澤一愣。
“我不知道,我覺得這煙名字好聽就買了。”
聞言宋南墓笑了,騰手摸了他的頭發。
“跟爺想一塊去了。”
把外套還給他,一枚銀光閃閃的戒指掉了出來,江北澤率先一步彎腰撿起來,跟寶貝兒似的擦了擦,然後戴在無名指上。
這一個舉動,就讓宋南墓的心暖了。
他的手上也戴著戒指,同樣的銀光閃閃。
這是一種無聲的征兆和承諾,承諾著,未來一定會沿好的方向走下去。
……
宋湲這幾天老是給宋南墓打電話。
他把她拉黑了,沒想到這女人換了個新手機號,再打,沒完沒了了!
“我發現你真是犯賤,男人不喜歡你,你就不能換一個,全天下除了我,男人都死絕了是不是?”
宋南墓這張嘴,除了對江北澤之外的其餘人,完全不留情。
電話那端的宋湲聲音帶著哭腔,“可我就是喜歡你啊,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什麼都做不進去,滿腦子都在想你,哪怕是見你一麵也好。”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不是喜歡我,你隻是不甘心。”
“那就是不甘心好了,誰讓你非得出現在我生活裏的,都怪你,現在你得負責!”
“我負責你馬勒戈壁,沒事別再騷擾我,你不嫌煩我還嫌惡心呢!”
“嗚……”
宋湲說著又哭了,“這樣行不,你過來陪我喝一杯,就一杯,我好想見你……”
如果一個人喜歡你,那麼你糾纏他,會讓他覺得非你不可。
但相反這個人對你厭惡,你還糾纏他,他會更加厭惡你。
宋南墓耐性盡退,打算掛電話了,似乎料到他會這麼做,宋湲扯著嗓子:“別掛,你必須過來陪我喝一杯,不然我就給江北澤打電話,反正我有他的電話號碼。”
“你有病是不是?!”
“是,我愛你病入膏肓了,你不過來是吧,那我以後不騷擾你了,我就隻騷擾江北澤一個人,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幹嘛死皮賴臉天天纏著你不放。”
“我!”
宋南墓罵咧了一通,掛斷了電話。
宋湲坐在吧台,一杯接一杯喝酒,她不怕喝醉,因為心已經很痛了。
恍惚間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高高的,不羈的,寬闊的肩膀,筆直的身材……
就像是做夢一樣。
注視著這個人,宋湲咧著嘴笑開了,“你果然還是來了。”
宋南墓兩手抄兜,宋湲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好在賣場,離這家酒吧很近,不是特意過來。
“你果然還是夠惡心。”
聞言宋湲不惱,推著一杯水果酒,推到了宋南墓麵前。
“陪我喝一杯吧,南哥。”
“滾,別這麼叫我,你不配。”
“我不配?嗬嗬,你哥當初是怎麼做到總裁助理這個職位上的,還不是多虧了我姐姐的提拔?不然你以為總裁助理這麼好當,比你哥有能力、有排麵的人多了去,要不是我姐姐,他根本連認識總裁的資格都沒有!”
宋南墓抿緊了嘴角。
提到了宋毅凱的話題,他沉默了三秒。
“別在我哥麵前嚼舌根。”
“嗬嗬……你還擔心這個啊,也對,你擔心那麼多人,擔心的都是男人,反正你不擔心我,來來來,陪我喝酒——”
宋湲又把一杯酒推到了宋南墓麵前。
宋南墓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滿意了?你一個女人,能不能學著自愛?”
宋湲勾了勾嘴角,“仗著我愛你,你才有資格傷我,所以你被你愛的人傷害,都特媽是活該!”
在感情裏,誰不是犯賤?
“砰——”
宋南墓直接把杯子摔在了牆上,清脆的一聲響,刺耳。
“我在乎的就那幾個,一個我哥,一個江北澤,你敢動其中一個,就這下場。”
說完轉身就走。
腦袋暈暈沉沉的,走出了酒吧,被外麵的冷風一吹,腦袋卻更暈了。
宋南墓揉著發痛的太陽穴,一杯水果酒後勁這麼大?
迎麵走來了兩個混子模樣的男人,一個身子,三個頭,很快變成了六個頭。
完了完了。
宋南墓使勁搖晃了兩下腦袋,覺得大事不妙,動作遲緩地轉過身去,一隻手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今晚我們負責陪你好好玩玩……”
……
九點多了,宋南墓還沒回來,江北澤給他打了十多通電話都無人接聽。
正打算出門找,手機響了,是宋南墓的手機號——
“喂師父,你——”
“我是宋湲,”那端的聲音淺淡,“宋南墓在我這,手機落我這裏了。”
“他在哪?”
然後宋湲報了一串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