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燭關了流量,斷網,聽手機裏緩存的歌。
在一起叫夢。
分開了叫痛。
是不是說,沒有做完的夢最痛……
句句戳心窩子的歌,那是誰說的,你沒聽懂周傑倫的歌是幸運,你聽懂了是經曆。
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慕煙燭心裏這麼想,保持著一個姿勢,耳朵裏插著耳機,靠在窗戶玻璃上,出神地凝視著窗外的景色。
這是她最難熬的兩個小時,心髒被浪拍在岸上,還沒等回過勁來,又被浪卷著回到大海深處,然後又狠狠地拍到岸上,如此循環反複,那是一場洶湧澎湃的海潮。
不過接下來回去之後,她會更難熬的。
因為有些人,有些事情,她不能不去麵對。
她的出身沒法改變。
……
下午江清池就回家了。
今天是,他和江北淵的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是必須要回家的。
家裏早就被言念布置得溫馨又幼稚了,江春和穿著粉色的公主裙,這樣殺馬特的顏色,迄今為止在江家,隻有江春和能夠完美駕馭,而且不被嫌棄。
江景明一身白色西裝,包裹著他欣長勻稱的身材,襯托出姿態卓然,散漫中又帶著貴氣,少年味兒十足。
“生日快樂。”
江三兒給江清池買了一塊表,他攢零花錢買的。
江清池收下了,有點心不在焉,“謝了。”
“你失戀了。”
一個肯定句飄過來頓時有點欠扁,雖然三兒的聲音很好聽,低低的,清脆分明。
江清池給他一個眼風。
“滾。”
三兒:“你第一次對我說這個字。”
“是嗎,看來以後我要多說了。”
江三兒:“……”
江清池回房間換衣服了。
他今天是壽星,必須有豔壓全場的氣魄。
太子爺身著黑色的襯衣,外麵是藏青色的馬甲,袖扣沒有褶皺一絲不苟,再往下黑色的長褲和黑色的高筒軍靴,英姿颯爽,器宇軒昂,如同高高在上的貴族。
丁寶怡和言念買菜回來了,丁寶怡第一眼就被江清池電到了。
“我幹兒子今天真帥。”
“……”江三兒走過去,幫丁寶怡和言念提東西。
三兒永遠是最懂事的那個,丁寶怡摸了摸他的頭發。
“三兒也帥,怎麼我兒子就沒我倆幹兒子這顏值?”
言念歎了口氣:“這不能怪你,畢竟你老公沒我老公那顏值。”
氣得丁寶怡想揍她!!
閨蜜之間互損這麼多年,習慣了。
很快的江北淵和徐況傑也回來了。
前者兩袖清風,後者提著兩箱酸奶。
兩個大老板開車回來的路上,路過超市,江北淵餘光瞄到新上市的酸奶,當然得使喚徐況傑下去買。
看在他今天過生日的份上,徐況傑不跟他計較,今天江北淵說一,他不說二,記住,純粹是因為他是壽星!
“你看我們家裏,三兒和春兒是同一天生日,大池和他爸是同一天生日,就我,每次都孤零零過生日,誰能陪我就好了。”吃飯的時候,言念忍不住腹誹一嘴。
“媽,哥的女朋友和你同一天生日。”
三兒一開口,言念這才看向江清池。
“哎對,你今天怎麼不帶我兒媳婦回來啊?”
“媽我吃飽了。”
江清池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背影透著五個大字:
我、現、在、很、煩。
“三兒,你哥他怎麼了?失戀了?”
“不知道。”
言念心說八成就是失戀了,濕漉漉的眼珠子趕忙看向自家老公。
“你兒子,你去開導開導唄。”
江北淵麵無表情:“江太太,對你老公說生日快樂了嗎?”
“江霆哥哥,生日快樂。”
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都沒變的樣子,她一直都是他小丫頭,會在他麵前賣乖的,賣俏的,很生動很靈動的小丫頭。
江北淵嘴角剛舒展了一下——
“所以現在能開導你兒子了嗎?”
氣得江北淵也想撂筷子走人了。
……
夜深人靜。
江北淵拎著兩瓶酸奶,進了江清池的屋,在他對麵坐下。
父子倆很少這樣夜色談心事,因為晚上的時候,江北淵都會在自己房間,和言念卿卿我我。
別人家的父子,對酒當歌。
江北淵和江清池,舉酸奶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