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燭頓覺口幹舌燥,心髒都漏跳了半拍。
這是江清池第一次同她說這個話題,原本覺得很渺遠,被他這麼一說,仿佛結婚近在咫尺。
可轉念一想,結婚……
就像是天上漂浮著的一朵雲,好不實際。
“怎麼著也得等到你大學畢業,工作穩定之後,買了房子再說吧。”慕煙燭舔了舔嘴角道。
江清池哦一聲,低垂眉眼。
他兩隻手撐在她麵前,俯身下來,額頭對著她的額頭,黑黢黢的眸盛著她一個人的倒影。。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要你啊?”
慕煙燭直接把他推開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江清池哼了聲,去洗手間刮胡子了。
邊走邊脫衣服,沒個正形,把裏麵的衛衣脫下來丟她床上,頭也不回。
從慕煙燭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流暢結實的後背,小麥色的肌膚,是男生最健康的膚色。
心、亂、如、麻。
趕忙爬到電腦桌旁,企圖用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奈何怎麼都靜不下心來,耳邊是嘩啦嘩啦的水流聲,她知道江清池在裏麵洗澡。
呼~停止你的想象吧,慕煙燭。
江清池第一晚上是和慕然一起睡的。
被慕煙燭踹過去的。
哪怕他再三保證自己睡覺占地方很小,那也不行。
“姐……我姐夫好像住不慣這老房子,他抓耳撓腮癢了一晚上,跟過敏了一樣,他不讓我跟你說這茬。”
慕然是冒著生命危險告訴慕煙燭這茬的。
慕煙燭正洗漱呢,聽著這話,含著牙刷,一轉頭,就看到站在水龍頭下麵洗臉的江清池。
奶奶家裏熱水有限,洗臉都是用涼水,大少爺細皮嫩肉的那兩隻手已經凍紅了,還有他腳下那雙帆布鞋,鞋帶都被灰塵染黑了。
他的狼狽給了她,他的不拘小節也給了她。
慕煙燭吐了嘴裏的泡沫,走了過去,給江清池擦了擦臉,一邊歎氣一邊說:“你別住這裏了啊。”
“慕煙燭,我才來第二天,你又特麼趕我走?!”
“哎不是——”
慕煙燭湊過去,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嘀咕:“我媽生前在娘家有套房子,這茬隻有我知道,我奶奶我叔嬸都不知道,你去那裏住吧。”
她說了什麼,江清池幾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耳邊是她軟軟甜甜的香氣,把他的魂兒勾走了,在慕煙燭說完之後,偷親了她一下。
“你主動湊過來的,別賴我。”
慕煙燭:“……”
公交車上,慕煙燭又碰見了張露露。
和她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到了目的地。
慕煙燭母親的房子位於鎮上,是舊樓了,不過環境和治安都不錯,在三樓。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灰塵味道,慕煙燭趕忙打開窗戶通風。
江清池真心不勤快,靠在沙發上,雙手撐著腦袋,表情很萌地看著慕煙燭。
“江煙,這地不錯的,比你奶奶家大。”
“廢話,我姥姥給我媽留的,房產證寫的還是我媽的名字。”
“那你怎麼不告訴你奶奶和你叔嬸啊?”
“……我叔嬸,沒你想得那麼好。”
“上次你回家又回學校,情緒反常,是不是因為你叔嬸?”
慕煙燭沒作聲。
江清池心想八成就是了,眸底泛起幾分思忖,“你爸爸的房子,是被你叔嬸賣了對吧?”
“我家的事,你甭摻和。”
“我不,我就要摻和,我是你對象,是你未來的天!”
慕煙燭心頭直跳,“你又不是阿特拉斯,不需要撐天。”
江清池不聽她這套:“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咳……我去給你收拾一下行李箱。”
慕煙燭就是這樣,逃避的時候最喜歡岔開話題,環顧一圈都沒看到江清池的行李箱。
某人後知後覺,“啊……”
他無辜地皺了皺眉頭,“好像,落公交車上了。”
慕煙燭:“……”
給公交車的服務熱線打電話,索性現在是中午,公交車到站了,沒出車。
慕煙燭讓江清池在這等著,然後一個人去汽車總站,那個司機還在那,笑著說車上沒什麼箱子,問慕煙燭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
“師傅您再好好想想,一個黑色的大箱子,皮麵的,帶拉鏈的。”
“我好像想起來了,貌似是被一個美女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