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你們有錢去喝酒,這叫沒帶?”
“酒是一個朋友請的,我倆都沒帶錢。”
慕煙燭也不聽他解釋了,抿了抿唇,“我本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江三兒同學。”
江景明的耳朵紅了下,頗為無奈,“那件事,我也是被逼的,長兄如父,長姐如母,我在家中排行老三,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被三兒這麼一說,慕煙燭倒是有點同情他了!
也對,被哥哥姐姐壓迫,他也打不了翻身仗啊!
便邀請三兒來家中喝茶,三兒婉拒了,很快走了。
慕煙燭扶著江清池,讓他站好了,她給他脫鞋。
他站也沒站相,大少爺般懶懶散散的,嘴裏一個勁嘟囔著叫她“媳婦兒,媳婦兒”。
“你怎麼不答應?”
“我答應什麼,又不是。”慕煙燭嗓音很淡。
大晚上喝酒來她家裏撒酒瘋,她還要照顧一個醉鬼,她心情能好嗎,聲音能不淡嗎。
江清池的眼睛蹭地紅了,“你快答應,求你了,求你。”
“好好好,”
看他都快哭了,慕煙燭怎麼可能敵得過江清池這種架勢,給他換好鞋子之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別哭,我答應還不行。”
“好媳婦兒。”
江清池一個熊抱,將慕煙燭攬入懷。
“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
傻子。
她抱住他,閉上眼睛,享受了這短暫的甜蜜。
“我扶你去房間休息,我給你煮碗解酒湯你喝。”
“是你的房間嗎?”
“嗯。”
“那咱快去,快去。”
慕煙燭:“”
好不容易把他弄床上,讓他躺下,江清池卻又詐屍一樣坐了起來,額頭直接撞到了慕煙燭的額頭,疼得她齜牙咧嘴,他也來不及給她揉,下了床,焦急地四處張望。
慕煙燭揉著腦門,好奇地端詳他,“你在找什麼?”
後者不說話,像個孩子一樣衝出了房間,到處找東西。
慕煙燭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你在找什麼呢?告訴我。”
“媳婦兒媳婦兒”
“我在這呢。”
慕煙燭走了上去,握住了江清池的手。
“江河我在這呢。”
“媳婦兒我在找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呢,告訴我,我幫你找。”
“”
江清池隻是皺眉搖頭,嘴裏嘟囔著什麼,聲音太小太微,慕煙燭聽不清楚。
她握著他的手,感覺到他的手都在發抖,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緊張成這樣呢?
直到江清池摸索著口袋,掏出了一枚戒指,鉑金戒指的光亮將他的眉眼照亮。
“找到了找到了,沒丟!”
他一邊笑,一邊拉著她的右手,雙頰紅潤,卻是滿懷歡喜往她無名指去套。
“哎?怎麼大了?”
慕煙燭鼻頭發酸,“傻瓜,這是你的戒指,不是我的那枚。”
她沒有想到,他給她的戒指,竟然隨身帶在身上。
方才那般著急的樣子,是害怕戒指丟了嗎。
江清池便不笑了,嚴肅地看著她,“你的呢,快去戴上,聽話。”
“”
她的戒指,在臥室的床頭櫃放著。
放了三年。
盛戒指的盒子平鋪了一層灰塵。
慕煙燭重新拿出了那枚戒指,江清池先她一步,拉過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無名指。
“怎麼還是大了?”
“戴無名指當然大了,這是中指的尺寸。”
“不,怎麼能戴中指呢,結婚就得戴無名指。”
江清池義正言辭地望著她,然後信誓旦旦把戒指纏在她的無名指。
“我媳婦兒太瘦了,手指也變細了,改天咱去買個更好的。”
“不用。”
慕煙燭自顧自摘下來,戴在自己中指上。
江清池固執地給她摘下來,又給她戴無名指。
“你聽話,咱改天再去買個正好的,先湊合帶著。”
“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假醉。”他一本正經。
慕煙燭相信他是真醉了。
她終歸是沒跟他做什麼爭執,因為沒有必要。
“你去休息,我煮湯你喝。”
“你要離開嗎?”
“廢話,我不去廚房怎麼給你煮?”
“那我等你。”
他就跟乖寶寶一樣坐在床頭,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
“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回來。”
是真的傻了吧,就是個廚房而已,硬是被他渲染上幾分生離死別的味道。
想起醫院驚魂的那一幕,慕煙燭還是心有餘悸。
她沒再搭理江清池,隻是讓他躺下,說自己很快回來。
江清池搖頭,“我坐著等,我有安全感。”
“那你就坐著等吧,想吐的話去洗手間,別吐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