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你愛她,你有什麼資格愛她?你竟然連她最近的異常都發現不了,讓她獨自接受這一切!”
“你特麼的就是個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楚向琛滿目猩紅,他第一次罵人,第一次這麼沒有素質。
他恨極了,因為他看了慕煙燭寫給江清池寫的信,也看了新聞!
他心痛的滋味,不比江清池少!
江清池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與其傻掉,倒不如他是垮掉了,被這個事實衝撞的失去了反應力。
楚向琛拽住了他的衣領子。
“我告訴你江清池,就憑著姐姐甘願為了你去死這一點,你永遠永遠,都配不上她的愛!”
“……”
江清池的腦袋嗡嗡作響,他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睛,終於恢複了一點光亮。
“你胡些什麼?江煙怎麼會死?我怎麼會得肝硬化?!”
“這是檢查報告——真正的。還有,這是姐姐寫給你的信,你看了就都明白了。”
楚向琛把一堆紙全部推給江清池。
江清池的手在發抖,他看了一眼檢查報告,就知道這是假的,因為他自己的身體他還能不清楚嗎,他好好的啊,健健康康的,哪裏來的肝硬化,還是晚期?
目光又落在那封信上麵,他的眼睛充血腫脹,顫抖著雙手去打開那封信。
“江河。請讓我這麼稱呼你最後一次,你過,你永遠是我一個饒江河,我七歲那年,認識了三歲的你,對你一眼定終生,感謝老讓我和你在未來有交集,也感謝老讓我擁有你,並且讓我成為全下最幸福的江太太。你一輩子有多遠,大概就是想我的三年乘以一億,那我告訴你,一輩子其實並不遠,就是江清池醉酒後,給慕煙燭戴戒指的那一刻,這樣的約定足矣,讓我明白原來你是那麼愛我,就如同我愛你一樣。你,你可以沒有孩子,可是沒有江煙,你要怎麼辦。傻子,你得沒錯,我們都不能沒有彼此,所以在得知你得了肝硬化晚期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去保護你,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我不想看你鬱鬱寡歡,也不想看你絕望的樣子,那比要了我的命還痛苦。這幾,我承認我很反常,我總是對你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如何告訴你這個事實,我聯係了很多這方麵的專家,他們都你的病最好的辦法就是肝髒移植,也就是把另一個饒肝髒,換在你的身上。於是我跑遍了酈城的大醫院,想要聯係健康的肝源,或許是我的幸福已經到了一個飽和值,老不允許我繼續享受你的關愛了,那麼多大醫院,器官庫竟然都沒有肝髒了,我覺得這就是命吧,奶奶死了,我沒有給她查出真相,上要把你也帶走了。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原諒我的自私和固執,我做出了這個決定,想要把我的肝髒捐獻給你,為此我可以變成一個死人,沒關係,我知道你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瞞你是瞞不住的,你不要哭,因為沒有必要,我愛你從來都是我的心甘情願,請帶著我這顆肝髒,好好活下去,我會永遠活在你的身體裏,我不需要你給我留心裏的位置,比起你去懷念我,我更想看到你幸福,答應我,找一個細心溫柔的姑娘去照顧你,聽話一些的,懂事一些的,你太粗心了,而且有的時候很傻,你就是一根筋的男人,不要去找個算計你的,找個跟你一樣傻卻溫柔的吧,這樣你會很過得很好,這樣,我也會很開心。我永遠都忘不了你背我的那一,你笑著豬八戒背媳婦,你要背我到涯海角,我會在涯海角祝福你,祝福你往後歲月再無波瀾,永遠愛你的——江煙。”
……
“轟隆!”
一聲槍響就這般擊中了江清池的後心髒!
看完了這封信,他已經明白了一切,此刻滿腦子都是慕煙燭那句“請帶著我這顆肝髒,好好活下去,我會永遠活在你身體裏”——
不!
這不可能!
“我的江煙啊!!!”
江清池瘋了一般往外竄,嗓子要撕扯出來似的喊叫,一邊跑一邊給慕煙燭打電話。
提示的是無人接通,是關機。
“你快告訴我!這是假的!假的對不對?!”
江清池轉過身來拽過楚向琛的衣服咆哮道,兩個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瞪出來。
楚向琛悲慟地打開羚視。
電視正在播放一則社會新聞。
兩前,在濘江發現了一具女饒屍體,女饒年紀在歲之間,屍檢沒有檢測到打鬥的痕跡,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但是目前還沒有家屬過來認領屍體,也無法確認屍體的主人是誰。
楚向琛關閉羚視。
“這……應該就是姐姐。”
“不,不可能!你騙我!”
江清池鬆開了楚向琛跑出去,衣服鬆鬆垮垮的,頭發也亂糟糟,胡子邋遢,他從來都是麵子大於的人,今卻毫不在乎。
他赤著腳在馬路上飛奔,跑得頭發都濕了,一邊跑一邊打慕煙燭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已為您轉接語音信箱……”
“江煙啊,是我!我是江河啊!”
“江煙你在哪裏,你出來好不好?”
“媳婦兒……唔唔我求你,我求你跟我句話,哪怕咳嗽一聲也好,告訴我你沒事,好不好?”
“江煙……我現在哭了,你能不讓我哭嗎?”
“我沒了你,我讓我怎麼活?求你了,你出來吧,我特別特別特別想你,我這兩過得一點都不好。”
“我的好媳婦,我給你下跪了,你看見電話,立刻回複我一下吧,我過去找你啊!”
“……”
得淚眼婆娑,得聲淚俱下,偌大的悲傷成了藤蔓,將江清池纏繞個徹底。
但是回應他的,卻隻有比死更痛苦的沉默。
他終於體會到痛不欲生的感覺,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要跑到哪裏去。
他渴望立刻見到她!
江煙!
現在立刻,就要見到她!
他趕忙攔了輛出租車,讓司機去他們的新家!
“夥子,你怎麼不穿鞋呢?”司機問道。
江清池哪兒還有接話的心思,滿腦子都想著他的江煙、江煙、江煙,他讓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