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江春和眨動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又呆萌。
言念:“媽媽。”
“花花。”
言念咬牙,扯著嗓子喊廚房的江北淵,“你女兒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不叫我媽?”
江北淵解下圍裙,端著菜上了桌。
他看了一眼言念,又看了一眼江春和,兩個都是他的心頭肉。
江北淵窯了一勺雞蛋羹,半蹲在地,親自喂江春和。
“乖,叫媽。”
“媽。”隻長了五顆小牙齒的江春和眯著眼睛笑。
“媽——媽。”江北淵嗓音磁性,拖了長腔。
“媽媽。”江春和笑得眼睛都彎了,叫起來很順利。
言念終於樂了,注視著搖籃車中的春和,“來,看著我叫,媽媽。”
“花花。”
“是花花,不是媽媽!啊呸、是媽媽!”言念拍拍嘴,然後逗得江春和咯咯笑。
“好啊臭丫頭,你是不是故意玩你媽呢?”
“跟女兒置什麼氣?”江北淵摸了摸言念的腦袋。
言念哼聲,“你們父女倆就這樣吧,你們故意玩我。”
江北淵抱著女兒坐到自己大腿上,問她要吃什麼菜,自己給挑。
江春和二話沒說指著生菜卷油條,就要吃這個。
“算你有眼光!”
言念給她卷了塊小的油條,讓春和自己拿著啃。
江北淵注視著眼睛,那雙桃花眼低垂著,眉睫生動,表情也是格外的生動。
看得言念心裏毛毛的……“看我做什麼?”
“春兒好像你。”
“然後咧?”
“我很開心。”
江北淵一字一句,他唇稍上揚一道弧,笑容有了些許重量,“這種感覺,就像陪著你長大一樣。”
彌補了他當年的遺憾。
言念鼻頭一酸,剛想也學著他抒情兩句,卻聽麵前的人又道:
“這小姑娘我得多抱會兒,不然以後就是別人的媳婦兒了。”
“那是誰之前說,不抱別人的媳婦兒的?”
“我說過嗎,”江北淵失笑,“江太太,你記錯了。”
“你——!”
言念憤憤地啃著手裏的油條。
好吧,他貌似確實沒這麼說過。
……
江春和真的是遺傳了言念。
非常喜歡吃生菜卷油條。
但是江春和說不清楚。
之前小姑娘拉著爸爸的袖子,一個勁說豆豆,豆豆,江北淵拿來了花生豆,糖豆,巧克力豆,菠蘿豆,就差把青春痘也給她拿來了,奈何都不是小姑娘說的豆豆。
還是言念最懂女兒心,一盤生菜卷油條端上桌,然後小丫頭笑著拿過油條啃。
所以每次江春和說“豆豆”的時候,大家夥心知肚明,就是想吃油條了。
比如今天,言念出門喝下午茶,帶著閨女一個人,把小丫頭放對麵讓她坐著喝奶瓶,自己舉起手機自拍。
媽媽竟然忽略自己,江春和不開心了,鼓起了腮幫子,“花花。”
“是媽媽!”
“花花,豆豆。”
“叫媽媽,給你豆。”
“花花……”
“……”言念不為所動。
江春和難得妥協,“媽媽。”
“哎,這才乖嘛!”
言念給了服務生額外的錢,讓人家跑一趟,給她去買點油條和生菜。
得到人間美味的江春和,一手抓生菜,一手抓油條,媽媽不給卷,她自己卷著吃。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言念不玩手機了,雙手捧腮瞧著自家小姑娘。
女兒一開始還是皺巴巴的小老鼠一枚,現在可算是有點模樣了,臉蛋有點嬰兒肥,長大了說不定就消下去了,
兩潭清澈的大眼睛隨了她,鼻梁高高的,嘴唇很完美,唇形有點像她爸,也像她,但是言念覺得,春和比自己的五官好看點,因為有種立體感。
可能這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閨女長大之後,斷然是傾國傾城的美女,這一點言念很有信心,也很有把握。
“春兒,跟媽媽念——”
“油,一歐油,條,特意奧條。”
“豆豆。”
“不,油條。”
“豆豆。”
言念毫不退讓:“油、條。”
她就還不信了,大戰八百回合,就不信你說話說不好!
“豆豆。”
“油、條。”
“豆豆。”
“油——條。”
一個小時過去了,眼看著小姑娘快把一盤油條吃光了,這發音還是沒發對。
言念嘴皮子都磨破了,“油條!”
“豆豆。”
“好了,豆豆就豆豆。”言念舉雙手投降。
這一回合,江春和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