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平常,她貴為韓家的千金,肯定要被旁人誇幾句,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相貌堂堂都是差勁的詞了。
這個江北淵……可真是不懂應酬呢。
韓薇薇坐下來,咬了咬嘴唇。
她不死心。
他越是這麼退一步,她越是想要進一步,就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裏。
可通篇飯局下來,他的話並不多,更多時間是扮演一個旁觀者的角色,靜靜傾聽其餘人說話,到了關鍵時刻插一兩句話,惜字如金。
眼看著飯局都要結束了,韓薇薇喝了口水,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江北淵的方向。
“聽說江總之前是外科醫生?”
這個話題忽然開啟,莫名顯得幾分唐突。
韓秋晟看了女兒一眼,“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爸你忘了,堂姐不是心髒不好嗎,我在想,既然江總之前是醫生,那不如讓江總給堂姐做心髒搭橋手術。”
這樣一來,借著堂姐這個中間人,她就有理由和江北淵多多聯係了!
“是啊,我聽說江總的手術高明,之前在中心醫院,被稱作是胸外科一把手呢!”其中一個老總接話道。
“沒錯沒錯,江總近幾年才回公司,先前都是在醫院工作,可是救死扶傷的人民公仆。”
“……”
你一言我一句,實則都是給江北淵施壓。
韓薇薇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其他人也都各懷鬼胎,韓秋晟笑了笑,想看江北淵的意見。
江北淵還沒說話呢,身旁的宋毅凱有些按捺不住,急得在下麵直跺腳。
自家老板的右手受傷過,目前還拿不動手術刀,做手術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這件事商界的人都不知道,若是現在公開了,被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被某些誇大的媒體亂寫,說江北淵右手殘疾,到那時候斷然會對江念集團的股市造成波動和影響。
思此及,宋毅凱忙不迭站了起來,“我們老板他——”
江北淵示意他坐下。
他篩了一杯紅茶,舉杯對著韓薇薇和韓秋晟的方向。
“抱歉韓董,撇開醫術不談,我對我太太有君子一諾,不醫治女性患者。”
“哦?江總莫非是歧視女性患者?”
“當然不是。隻是……”
江北淵的左手摩挲著右手無名指,上麵的婚戒褶褶生光,是他的承諾,亦是他的深情和堅定。
他薄唇挑起,長睫低斂著,似有柔光從眼底滑落。
“我小太太性子潑辣,善妒,對於我和女性患者親密接觸的行為,她看不慣,韓董的家人若是想做搭橋手術,我倒是有幾個信得過的同事,可以介紹給韓董認識。”
說完,江北淵舉杯。
“以茶代酒,這一杯,當做我給韓董賠個不是。”
韓秋晟爽朗大笑,和江北淵碰杯。
“江總真是用情專一的好男人,佩服,佩服!”
“男人對老婆負責,應該的。”
目睹這一切的宋毅凱,鬆了口氣。
而對麵的韓薇薇卻是不甘心,想說點什麼,最終隻能作罷。
……
飯局結束了,韓薇薇沒有馬上離開,坐在原位置生悶氣一樣。
“怎麼了,我的寶貝女兒?還在生氣江總的拒絕?”
韓秋晟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注視著女兒。
韓薇薇咬唇,“爸,那個江北淵真的結婚了嗎?”
“對啊,你沒看到人家手上的戒指?”
“說不定是故意戴的,為了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韓秋晟哈哈大笑,“薇薇,你很少有這麼較真的時候呢!喜歡上了?”
“是對他有點感覺,感覺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可是人家拒絕了做手術,間接表明,就是不想和我們韓家扯上關係,你還看不出來?”
韓薇薇哼了聲。
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才不開心,也不甘心。
為什麼不想和她們韓家扯上關係?
是她們韓家不夠數嗎,不夠地位嗎?
韓秋晟歎了口氣,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好了,既然人家對你無意,你就不要多想了,全濘城的男人那麼多,還缺他江北淵一個嗎?”
“爸,你這話我不能苟同,你之前對我說,麵對喜歡的,就要爭取,在我們韓家的字典裏,是沒有退讓這個詞的。”
“但人家已經結婚了呐,是不是?”
“爸,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更何況你也知道,讓我喜歡一個人,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