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幾分鍾後,她看到伊文前所未有的放鬆下來,嚐試著提出了自己的訴求,優雅而磁性的聲音在對方耳畔悠悠傳來:
“你打算這麼處置我?繼續把我留在這裏,還是說……嚐試著給我一點事情做?”
伴隨這句話,那雙柔軟的手貼到了他的後頸上,輕輕地在頸椎縫隙間遊走著,靈活的擠壓著肌肉,不斷加速香氣的擴散。
“你自由了,沒有人會囚禁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在帝國境內通行無阻。至於工作,別急,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伊文閉著眼睛,仿佛夢囈般的說道。這句話剛說完,臉上發涼的毛巾又被掀開,過水後泡的微微發燙才又敷了上來。隻感覺對方如同蘭花般的指勁悄然綻放,一股暖烘烘的感覺頓時直衝腦門。
“……”
艾露蘿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美麗的嘴唇揚起笑意,托起伊文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上的勁力又增強了幾分,舒服的對方差點哼出聲來。
“真沒想到,堂姐這樣的女武神,居然有一手精湛的按摩技巧。如果不是親生體驗了這種感覺,就算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我大概也不會相信吧。”伊文忍住那種順著指力透過來的舒爽感,心滿意足的說道。
“女武神?我就算再怎麼好戰,也是曾經是一個父親的女兒啊。”她的笑容透出一絲暖意。
“瑞內博親王一定很疼愛你吧,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優秀而又美麗的女兒,一定會把她當成最珍貴的珠寶。”伊文慢悠悠的說著。
“女人是珍寶,妻子就是不了嗎?”她反問。
“……”
伊文睜開眼睛,自下而上的看著她,情不自禁的輕輕闔首。披散的長發,胸前敞開的絲綢睡袍,濕潤的櫻唇……任憑誰看了這副打扮的艾露蘿梅,應該都會覺得她才是這座宮廷裏最珍貴的珠寶。
“是吧是吧。”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得意。
“現在的你,是真正的你嗎?”伊文仔細看著她,突然問道。
“現在的我,不是你最想要的我嗎?原先的那個我,可是你親手一點點敲碎的,重塑成了你想要的形狀。”直到此刻,她才流露出了屬於少女的脆弱,嘴角掛著優雅的笑容,弧度卻透著一絲哀傷。
“你說的對。”
伊文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堅硬如鐵,聲音也透出金屬般冷硬的味道:“現在的你,確實是我最寶貴的財寶。但如果哪一天你恢複成原狀……我會親手毀掉你,什麼也不留下。”
“我和你做了一樣的事……親手敲碎了原來的你,把你變成了這樣。”艾露蘿梅的眼中流露出了遺憾的神色,那種遺憾像是精美瓷器上不顯眼的裂紋,令她看上去仿佛隨時可能破碎,令人心疼。
“別說這些無聊的話題,說些讓我開心的事吧。”伊文不打算繼續這個問題——人一感性就會變得矯情,有些人有資格的矯情,有些人則沒資格矯情。
“開心的事……要我學馬叫嗎?”她的眼神很認真。
“還是算了。”伊文感受著她的指力逐漸增加,力道滲入皮下就像是微弱的電流,結合火熱的藥香味,讓他覺得又酥又麻。
“你會幫我恢複力量嗎?”猶豫了片刻,艾露蘿梅低聲問,她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求助於獵人的母鹿。
“沒有力量的話,你對我還有什麼價值?”伊文輕聲反問。
“說話要算數啊!”她的聲音變得熱切起來,用溫熱的濕毛巾為他擦去藥漬,用手指蘸了一點藥物,開始重新揉捏他的頸椎。
這次艾露蘿梅表現的尤為賣力,那股熱乎乎的藥力瞬間透入頸椎,隱隱順著背脊往下流淌。他的呼吸很快就變得輕微悠長,心靈好像脫離了身體的束縛,慢悠悠飄向純淨蔚藍的天空。
……
不知過了多久,伊文忽然感覺到什麼冰涼的東西敷到了臉上,飄飄欲仙的意識瞬間回到了身體裏。睜開眼睛的同時,艾露蘿梅捧起了冰冷的毛巾,眨了眨眼睛,露出純潔無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