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開在泥中一朵明媚的花(1 / 2)

“因為,這天然居本來就是該屬於你的產業。”王虎矜持的沉吟了半天,目光灼灼盯著陳風,似有深意地吐出這句話。

陳風笑了。伏在桌麵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的。此時的感受就好像走在大街上碰到一個老頭說看你骨骼驚奇身具仙根慧骨未來絕對是準仙人一枚似的。

怎麼可能,這樣日進鬥金黑白通吃的一份產業,怎麼可能是他的東西?

“得,王哥,您別忽悠我了,我這小心肝經不起這麼折騰。”笑了許久,陳風喘著粗氣,正色道。

王虎手裏捧著個官窯青花瓷酒樽,拇指不斷的摩挲著這造價不菲的細瓷,不說話,笑了笑,猛然揮手砸在那麵琉璃鑲麵的牆上,砰地一聲,細瓷粉身碎骨,琉璃破了個大洞。

然後在陳風驚詫的眼神中,王虎對推門而入的侍者說道,“去,把你們老板叫來,就說我是砸場子的。”

看著侍者蹬蹬蹬跑出去的背影,陳風有種想跑路的衝動。天然居從來沒有霸王客,因為敢在這裏耍橫撒野的人第二天就會被相關部門請去喝茶。麵前這枚虎人可以拿寶貴的生命開玩笑,可他不敢,真不敢。作為一個從小就立誌泡遍長安城少女少婦的刁民來說,惜命如金是內心恪守的第一法則。

“坐,放心,沒事。”

勉強坐了下來,陳風如坐針氈,片刻後忽然想到若是真被當成霸王客處理了,沒吃飽豈不可惜?於是不顧王虎的反應,埋頭繼續胡吃海喝一通,簡直像一隻餓了幾十年沒見過世麵的餓狼。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侍者臉上帶著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推門而入,低著頭小心打量了一番這兩個無量的吃客,極其恭敬地說道,“老板說您這桌不收錢,請隨意。還需要什麼的話可以隨時叫我。”

陳風嘴裏含著半塊香嫩鮮滑的魚肉,乍聽這話,差點沒被尖細的魚刺卡住喉嚨。喝了杯酒潤潤嗓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小插曲過後,陳風識趣地沒再提剛才的話茬,沒法提,還真要傻不啦嘰的湊上前去大放厥詞刨根問底兒?

當成個玩笑話就很好。隻是心中把王虎的地位拔高了一個等級,在天然居能有這樣的地位,他絕對不是軍中一個普通的大隊長這麼簡單。

於是喝酒。

兩人觥籌交錯之間沒有半點文人騷客飲酒的文雅,你來我往一杯接一杯交替灌著,打仗似的。

王虎想必也是個很健談的人物,講軍旅生活中的趣事,講戰場的廝殺慘烈,講邊疆百姓的衣食住行。用近乎調侃的語調緩緩敘述這些軍國大事,給陳風帶來的衝擊力更加強烈。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王虎熱血澎湃的經曆,陳風隻感覺渾身燥熱,渾身的血液都急速奔湧起來。

喝了一大杯熱茶,腹內感覺稍好。

“風小弟,要不咱出去樂嗬樂嗬?天然居離萬花樓不遠,那裏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標致,今天王哥帶你開開葷。”

陳風心中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幸好這貨不好男風。

其實心中是微微有點意動的,酒為色媒,飲花酒宿青樓,在文人墨客筆下那是極高雅的享受。每個正常人心中都有過花天酒地的幻想,陳風也不例外。但好歹心中還是存了幾分清明,擺擺手。“明日學堂先生檢查功課,我就不去了。”

王虎苦巴著臉,“去吧,你不去,我怎麼好意思獨自一個人去?軍旅無趣,哥哥這小鳥都快憋出病來了。”

陳風擰著腦袋,一本正經道,“真不去,最近來了月事,身體有些不便。”

……

“那你說,咱們去哪樂嗬樂嗬?”王虎敗給他了,大馬金刀的仰頭斜倚在椅子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陳風站起身來在閣子中踱著步,半晌開口。“不知道王兄可曾聽說過葉子戲?”

葉子戲是撲克牌的傳統叫法。相傳早在秦漢戰爭時期,大將軍韓信為緩解士兵的思鄉之愁發明了這種紙牌遊戲,後幾經演變,成為陳風南柯一夢中所熟知的模樣。

王虎滿臉疑惑,這個世界沒有大漢王朝,也沒有劉邦項羽,自然也就不會有韓信。

取了紙筆,陳風動作飛快的畫下黑桃紅桃梅花方片四個圖案,裁了紙片,結合自己所知道的規則詳細解釋起來。如何如何,滔滔不絕的說著,心中忽然泛起一個妙不可言的想法,於是更加用心闡述起來。

不出意外,王虎果然對這個新奇的玩意兒很感興趣。不過等陳風講完,眉頭卻是悄然皺起來了,苦笑道,“好玩是好玩,不過軍中嚴禁賭博,將軍若是知道,能把我腦袋摘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