壘起來的牆還要用火烤,把潮氣給蒸發掉,烤幹。
她爹就把火盆給端到屋子裏,兩個屋,兩個火盆,都架上木頭,生起火,大中午的就給烤上。
總算是完工了。
她娘也把小小的屋子重新弄了一遍,擦拭幹淨,填了個專門的箱子,換了幹淨的被褥,又給加了桌子椅。小順才和馬勇表表哥住最西邊,也是重新都弄過。
這樣弄起來,西邊兩個屋一個門口,她的屋子和她爹娘的東屋一個門口了。
梁時行做活計估計是做上癮了,聽說她家的地還沒種完,正張羅著要雇人,他是第一個就不同意了。非得要自己種,還說他也要跟著上山,好不容易下鄉一次,他是想著都參與參與的。
梁時行這麼說了,她爹娘也不好說啥,本來就打算自己種的,這下就更好了。
有了梁時行,她爹還專門下院和趙家大爺商量了一下,最後商量的結果是今年的地要不就分開種,反正家裏兩輛馬車和犁杖,兩家的人也夠數,二姑忙著蓋房子,老太太家裏作坊和幫著做飯,家裏的地她家和大爺家一分,張羅著就都給種上了。
大中午的分好了地,也沒歇晌,下午就要出車上山種地了。
上山她也是要跟著去的,她家的地近,門前過了溝就是,不用坐車,走著就成。畢竟那女有別,又都到了避嫌的年紀,雖說一處走著,也是要隔著有段距離的。
她爹趕車走大路,梁時行和小小二小加上小順才前頭走,她和她娘後麵跟著。
東西是都放在她爹趕著的車上,除了種地需要的犁杖、種子之類,她娘還專門收拾出來好多東西。水、家裏的各種果幹、糕點、瓜子、花生、栗子之類的樣樣也都帶著,還帶了墊子,大的墊子,說是要是累了,還能地頭找個地方鋪著歇上一會。
她家上山去的晚,路也近,但就是這麼遠的路,一路上見著的人倒是不少。
梁時行和小小他們前頭走,遇到認識的人,小小和二小都會乖乖的停下打招呼,說個話,問個好。今兒有梁時行和小順才,許是為了讓府城的公子看看鄉下人也是知曉禮數的,前頭小小和二小和村子裏的幾個叔叔大爺的問好,往日喊上一兩句就過去了,今兒倒是都還停下來,假模假樣笨手笨腳的跟著學回禮。
後頭她和她娘見著了,也是想笑。
“你二大爺人就是窮講究,”她娘沒忍住笑,嘴裏說著的二大爺是北苑的一個出了五服的趙家人,年輕時出過遠門,算是有點見識,所以知道梁時行是府城人家的公子,就越發的講究起來,“家裏日子好好過起來啥都有了,家裏那幾口人,老老小小的,全指靠你二大娘。”
“家裏還全還把他當爺似的的伺候,啥啥活計都不幹。”
“你看看,這跟著上山,穿著那個體麵,犁杖是老爺子扶,自家婆娘縷糞,他倒好,看著是湊過來要嘮嗑了。”
“唉,”她娘見著人不知啥時候已經小跑到小小他們跟前了,對著梁時行點頭哈腰的問這問那,歎了口氣,“咱就是莊稼地裏出來的,咋能高攀府城的公子哥呢,安生過家裏的日子才是正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