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今廣西、廣東以及海南全境)地處版圖最南,因全年氣溫較高,加上雨水充沛,所以林木茂盛,四季常青,百花爭豔,各種果實終年不絕,植物資源非常豐富。
古時候的嶺南因為山高路遠,與中原地區往來並不密切,但也正因為如此,很少受到外來人的影響,因此經濟發展一直平穩。
嶺南同樣“以農為本”,種植曆史相當悠久,農作物主要為水稻。除水稻以外,嶺南水網縱橫,氣候溫和,養魚、種果、植桑、育蠶,重視經濟作物與多種經營。而且這裏還有聞名天下的廣繡,沐家主要經營紡織品,這廣繡便是其中之一。
嶺南坐擁海港,較長的海岸線保證了嶺南地區的對外貿易,港口的不斷開放造就了一個個商業大族,嶺南地區的商品經濟越來越發達。
而此時正是嶺南最繁榮的時期,廣州長時間成為唯一的對外貿易港口,也是現在最大的商業城市之一。
廣州府。
廣州的繁華比之杭州大有不同,如果杭州是熱鬧,那廣州便是繁忙,這裏的年輕人行色匆匆,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
廣州的建築比之杭州又有所不同,建築風格大體類似中原,可從細節上來看又有西洋的特點,托梁之柱,有的竟是雕刻成了洋人。
去過杭州,再至廣州,沐雨又是一陣新奇,她不住東張西望,仿佛又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其實唐七也是第一次到廣州,但有沐雨在,他就不得不忍住好奇心,以此來彰顯自己的沉熟穩重,見多識廣,即便沐雨根本沒注意到他......
午時,陽光曬得皮膚發疼,兩人找了家客棧歇腳,順便吃個午飯。
這裏人來人往,兩人很默契地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人在異鄉還是少點存在感為好。
客棧裏人來人往,沐雨將銀霜劍放在桌上,隨口問道:“對了,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真名是什麼。”
唐七奇道:“真名?我就叫唐七啊。”
沐雨更加奇怪:“可是唐姐姐她們的名字裏都有一個‘羽’字啊。”那幾天她和唐羽翎相處不錯,雖然唐羽翎要求沐雨稱呼她為“二姐”,但被唐七否決了。
唐七淡笑道:“原來你是指這個啊,因為我娘的關係,我雖被賜予唐姓,但並不按唐家族譜排輩。二姐一直叫我小七,所以長大後我幹脆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唐七。”
兩人正低聲交談著,忽然走過來一人,招呼也沒打就坐在桌邊。
唐七和沐雨同時抬起頭,隻見來人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手持一把紙扇,素衣白裳,文人打扮,眉清目秀,氣質不凡。
兩人對視一眼,唐七問道:“這位兄台,有什麼事麼?”
來人卻不答話,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唐七暗自不悅,左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這人露出一個笑,拱手道:“兩位見怪了,在下名為歐陽書,乃雅竹山莊弟子,見兩位不像是本地人士,於是多留意了一分,方才觀察之後,發現兩位似乎是名門之後,若在下沒有猜錯,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唐門中人,而這位姑娘應該是落雪弟子。”
唐七麵露驚訝之色:“世人都說雅竹山莊弟子見多識廣,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歐陽兄所料不錯,小弟唐七,這位是沐雨。”
歐陽書笑道:“幸會幸會。不知兩位來廣州所為何事?我在這待了幾個月,還算熟悉,不知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唐七喊小二加了一副碗筷,又點了幾個菜。
沐雨道:“那就請歐陽大哥說說廣州的宗派吧。”初到一地還是摸清這些為好,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是不經意惹了不好惹的人會很麻煩。
歐陽書搖開折扇,像個書生一般搖頭晃腦地說道:“嘿,這你可問對人了,廣州大小幫派林立,各種狠角色也有不小的名氣,可最惹不起的有四個人,當地人稱之為‘四凶’。”
“這第一凶,也是四凶之首,名為丁文昌,愛財如命,其兄乃兩廣總督丁奎,權勢之大,隻手遮天,因此這丁文昌狐假虎威,在廣州這片地上,幾乎無人敢動。”
“第二凶,名為劉銘虎,他父親乃是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劉知遠,劉知遠與丁奎沆瀣一氣,劉銘虎自然與丁文昌狼狽為奸,兩人欺淩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