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將夜裏見聞說了,沐雨聲音沉重:“那這麼說傳言並非都是虛假?”唐七道:“可不是,至少歐陽晉文私自抓捕良民是真,其餘的還需要深入探查。”
沐雨杏眼微眯:“到現在,我開始有點相信那看似怪異的邪說了。”
唐七嚇了一跳:“喂,你沒開玩笑吧!”沐雨笑笑:“我不是說他們把人煉製成傀儡,而是變相地控製他們,讓他們完全聽命於自己,變成類似傀儡的東西。”
唐七點點頭:“這倒是有可能,那他為什麼這麼做?什麼事需要這麼多人?”沐雨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現在可以去拜訪一下歐陽莊主,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兩人洗漱完畢,換了衣服,趁天色尚早,繞開幾個守夜的下人,前往主廳。
“雨兒,這麼早那老家夥還沒醒吧?”
沐雨自信一笑,道:“不會的,剛剛抓來這麼多人,歐陽晉文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這正廳之後就是歐陽晉文的臥室,但正廳空曠,無處藏人,兩人便繞過主室,來到歐陽晉文臥室之外,藏在牆根底下,果真聽見屋內有人交談。
“老爺,這次一共請來二十五個,從全國十二個州府運過來的,沒引起大範圍關注。”
“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沐雨有些失望,原本還想偷聽到一些重要信息來著。
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歐陽晉文說話,沐雨低聲道:“我們走吧,一會兒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唐七剛想開口說好,卻聽得屋內又有一人說話,聽聲音,正是歐陽書!
隻聽得歐陽書說道:“父親,您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歐陽晉文淡淡地回應道:“執迷不悟?哼,我們的機會隻有這麼一次,這是背水一戰!”
歐陽書聲音中隱隱有著怒氣:“這些年來,您聽信讒言,抓來偃師,破財不說,還冤殺了那麼多無辜百姓,您難道就不給自己積點陰德嗎?!”
歐陽晉文大怒:“放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歐陽書毫不退讓:“那您辛苦半生又是為了什麼?!煞武盟早已覆滅,江湖上的風波好不容易才平息,這時候站出來挑事的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我不想歐陽家背負這個罵名!”
歐陽晉文怒笑道:“你知道什麼?煞武盟覆滅又如何?總會有人接替它的位置,到那時這個人就會是新的武林盟主,翻手之間,就是皇室也要瑟瑟發抖!”
歐陽書又驚又怒:“你瘋了!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存在!”
歐陽晉文冷笑:“阿書,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重用你麼?就是因為你太過迂腐,眼界短淺,而且容易被人利用。”
歐陽書沉默不語。
歐陽晉文又道:“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允許你去找圖譜?你知道那圖譜中都寫了什麼?你又知道那圖譜究竟是何來曆麼?除了知曉它叫《浣雨飛花錄》,你還知道什麼?”
歐陽書緊緊咬著嘴唇,悶聲道:“不知道。”
歐陽晉文哈哈大笑:“這就是你啊,什麼都不知道還要去給人賣命,你說,我怎麼放心把歐陽家交給你?”
歐陽書不服氣,為自己做最後的辯解:“你說過隻要我找回圖譜,就會放了無辜的人,並且再也不會隨意抓人。”
歐陽晉文嗤笑道:“你以為我會把希望放在你身上麼?”
歐陽書一愣:“什麼意思?”
歐陽晉文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一些憐憫:“阿書,你遲早會毀在你的性格上。”說著,慢悠悠地離開房間。
“如果你有氣,那就去找那個偃師吧,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不過我想你不會殺他的,畢竟你還是個天真的孩子,哈哈。”
歐陽書的雙拳慢慢握緊,腳步沉重地離開。
唐七和沐雨震驚不已,難道歐陽家與煞武盟還有所聯係?歐陽晉文為何知曉《浣雨飛花錄》的名字?看樣子他還知道圖譜的內容,這怎麼可能!
沐雨低聲道:“快跟上歐陽大哥,我想他現在就是去找那個偃師。”
路上,唐七問她:“你說歐陽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沐雨搖搖頭:“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我們先去見見那個偃師吧。”
兩人跟著歐陽書一路到了廚房,見他拿了兩壺酒,然後到了山莊的中心。這裏有一個四周都用高牆圍起來的狹小院落,院中隻有一間房子,門口有人把守,四周無格擋,無處可藏,唐七和沐雨眼見著歐陽書靠近屋子,卻苦於沒辦法靠近,暗自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