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祥樓位於正陽門之前的主街上,占據京城最繁華的地帶,每日人來人往,生意火爆。
而這鴻祥樓的頂樓,被人以萬金之資常年包場,包場之人正是葉遠。
兩人剛走到門口,店裏的小二馬上就迎了出來,滿臉笑容:“客官裏邊請,幾位啊?”唐七道:“我們是到頂樓的。”
小二恍然,道:“那請二位從側麵上樓,頂樓自會有人接待。”
唐七道了謝,兩人便順著店裏偏僻角落裏的樓梯上了樓。
鴻祥樓總共有七層,下麵四層沒什麼區別,頂上三層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雅竹山莊能包下頂樓,還是多虧了在京城的雅竹弟子的照拂,當然也包括薛無藝,他是楊柯的親信,因此楊柯與雅竹的關係也算良好。
在第六層的夥計帶著兩人上了頂樓,這裏卻沒有任何人,隻有兩張圓桌,十幾張椅子以及常備的幾壺茶。
“兩位請稍事休息,有什麼吩咐喊一聲就可以,小的先下去了。”小二擦好桌椅,說了一聲便下了樓。
唐七推開窗,正對著正陽門的城樓,京城景色盡收眼底。
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人上了頂樓。
這人約莫三十六七歲的年紀,做書生打扮,慈眉善目,看起來是個憨厚的老實人。
這人見了唐七和沐雨,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可是莊中的師弟師妹?”唐七拱手笑道:“這位師兄,我是唐門弟子唐七,這位是落雪高徒沐雨,是葉莊主派來調查薛師兄被關押一案的。”
來人大喜,道:“我叫索誌雲,與薛師兄同源,薛師兄被關押的消息也是我傳回去的,今天我請了在京城的師兄弟們到此想辦法,有二位相助,想必薛師兄能盡早脫身。”
不多時,雅竹弟子一個接一個到場,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索誌雲邀請的人都到了,算上他自己一共七個。
索誌雲向雙方介紹身份之後,便一臉悲傷地說道:“自從薛師兄被東廠的人抓起來,指揮使就一直在與廠公交涉,可到現在也沒有眉目,我想請各位師弟分享一下自己的情報,也好看明白東廠的人到底想怎麼樣,薛師兄什麼時候才能放出來。”
索誌雲下手一年輕弟子說道:“說起這事,我也是才知道,不過我有個好友就在薛師兄手下做事,據說那天好像是東廠的人直接闖到薛師兄家裏,以貪汙受賄的名義將薛師兄抓了起來。”
又一人說道:“不錯,東廠的人不僅抓了薛師兄,連帶著薛師兄手下做事的幾乎都抓了個遍,可明眼人都知道,他把人抓了遲遲不審問,那不就是為了逼指揮使鬆口麼?”
旁邊那人接道:“嘿,那太監覬覦指揮使的位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得不說秦將軍的手段還真是厲害,朝中非鹹鍾偉一黨的,幾乎都站在秦將軍一邊,要是哪天秦將軍有什麼不測,楊指揮使怕是也擋不住鹹鍾偉一黨吧。”
索誌雲“噓”了一聲:“眾位師弟說話小心一些,隔牆有耳啊。”
突然,有個年紀最小的弟子說道:“方才師兄說秦將軍。。。。。。那萬一鹹鍾偉派人去刺殺秦將軍,我朝大好河山不就落到了閹黨手裏?”
索誌雲嗬嗬一笑:“小師弟不必擔憂,不提秦家軍驍勇善戰,軍中能人輩出,就是秦將軍本人也是個武藝高強的前輩,據說其功夫之高,甚至能與我莊葉前輩比肩。當然或許是江湖人以其忠勇,這才謠傳。而且即便鹹鍾偉發布暗殺令,也不見得有殺手會接單。”
唐七笑道:“不錯,實不相瞞,在下也是個殺手,殘害忠良的事,組織上是不會允許的。”
這年輕弟子看看唐七,又瞧瞧沐雨,不說話了。
這時候又有一雅竹弟子匆匆跑上樓,道:“索師兄,查清楚了!”
索誌雲趕緊叫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別著急,慢慢說。”
這名弟子一口將茶水喝了,道:“諸位師兄弟,其實我們都被誤導了。眼下這情況,各位是不是都認為是鹹鍾偉搞的鬼?想要針對楊指揮使?”
眾人點頭。
這弟子一拍大腿:“錯了,都錯了!”
索誌雲急了,問道:“莊師弟,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