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見赫無極大軍如潮水一般湧來,於是趕緊和古讚鵬商量對策,兩人均認為應該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否則錦州不保。
古讚鵬苦笑道:“可這時候還怎麼拖延時間?”
一旁的唐七笑道:“不必擔憂,在下願前往敵軍求和。”
天青羽附和道:“我隨你一起去吧。”
語畢,兩人自城牆上縱躍而下,麵對赫無極十數萬大軍,麵不改色,步履輕搖,勝似閑庭信步。
戴山見城牆上落下兩個年輕人,便認為是城中派出的使者,於是下令停止進軍。
唐七行至戴山軍馬之前,拱手道:“錦州守備花征鴻,見過戴將軍。在下乃主將派出的使者,求見赫無極大汗。”
戴山低眉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唐七微微一笑,負手而去,經過千軍萬馬,更如春風拂麵,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也是嘖嘖稱奇,這兩個使者,比起之前的使者,好像大有不同。
黃龍帳內,赫無極熱情地招待了唐七和天青羽,賜座,讓手下端茶送水,畢竟他也知道錦州很難啃,若能不失一兵一卒占據自是最好。
唐七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大汗天威震世,錦城驚怖,特來求和。”
赫無極大感滿意,說了一套官話,大意就是兩軍交戰,百姓遭殃,若是能和平解決問題自然是最好,說完,又讓人取來紙筆,寫了一封勸降書,隻有九個字:或以城降,或以禮議和。
唐七將信收好,回城之前,赫無極還無不得意地說了一句:“爾欲降則降,欲戰則戰!”言下之意就是投降才是你們最好的出路。
唐七心中冷笑,但麵上滿是春風,表示一定將赫無極的威名傳播開去。
兩人回了城中,眾人圍過來,唐七將赫無極的書信打開,隻見那上麵寫著滿是倨傲氣息的九個大字。
趙孝翻了個白眼:“這韃子胃口還不小!”
要麼獻城,要麼拿錢,這就是赫無極的邏輯。
古讚鵬也搖頭失笑:“恐怕他是要失望了。”
唐七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回信?”
趙孝擺擺手:“反正我們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回他作甚?”
眾人麵麵相覷,但也覺得是這個理,也就不再言語。
於是,赫無極在錦州城外白白等了好長時間,回個信需要這麼久麼?
終於,赫無極忍不了了,他決定敲打敲打對手,於是對錦州城發動了進攻。
赫無極的騎兵奔騰而來,殺聲震天,趙孝神色鎮定,登上城樓親自指揮,命四麵守軍全都集中在西側,以大炮、火矢猛烈打擊赫無極的騎兵。
數十門大炮發出的聲響蓋過了殺聲,這種炮雖然不比紅衣大炮,但用來對付這成片的目標還是頗為好用。
幾輪炮擊過後,赫無極損失慘重,不得不下令暫時撤軍,於錦州城外五裏駐紮,同時向老家沈陽求援。
赫無極初戰失利,但他毫不氣餒,準備等援軍抵達再鬥上一鬥。
五月十三日,清晨。
赫無極派出騎兵,環繞錦州城,可奇怪的是,這些騎兵隻是騎馬叫囂,沒一個敢到錦州城下的,想來是對城牆上的大炮頗為忌憚。
不多時,赫無極派出使者抵達城下,這使者是來勸降的。
眼見那使者在城下唾沫橫飛,趙孝氣得笑出聲:“這韃子腦子沒問題?”
眾所周知,勸降這種事,僅發生在交戰雙方實力懸殊,占據絕對優勢的一方因為某種原因給弱者的施舍。而眼下,錦州城固若金湯,你赫無極打都不敢打,那我還投個屁的降?
不過那使者當真有一種鍥而不舍的架勢,即便城樓上無人理會,仍不厭其煩地喊話。趙孝被喊得煩了,直接從身邊弓箭手的手中奪過弓箭,拉弓放弦,一支羽箭正射在那使者兩腳之間,尾部還在不停顫抖。
那使者嚇出一身冷汗,懼怕地望了城樓上的趙孝一眼,而後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趙孝輕啐一口:“該死的蒼蠅。”
可趙孝怎麼也沒想到,赫無極竟也是個死腦筋,沒過多久,他又派來一個使者,比起之前那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孝本想著這天兒也不算涼了,等到晌午,這人熱了也就去了。
事實證明,趙孝還是小看了對手的實力,他探出頭去,卻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使者身邊竟放了一個木桶,裏麵滿是清水,他喊上幾句,口幹舌燥便喝一口水,看這架勢顯然打算打一場持久戰!
趙孝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取過弓箭,嗖嗖幾箭下去,那使者竟然不閃不避,仍是不住勸降,看來赫無極這次選了個傻大膽。
在城牆上巡邏的沐雨繞到西城,見到這陣仗,也有些訝異:“這使者怎麼回事?難不成從一早就喊話到現在?”
趙孝無奈地一攤手,將這一上午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