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章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說出來,隻要是我能解決的我都盡力為你們解決。”

“我是不會允許我管製的地段有這種不安分的現象存在的,而且也請大家相信我,相信當今聖上層層選拔出來的人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不要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官員,或許是因為誤會,如果是前任官員真的錯了,那麼我在這裏帶替朝廷向你們道歉。”

顧清章彎腰九十度,向所有人都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眾人聲音戛然而止,見著眼前的一幕全都驚呆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們。

氣氛中的冷凝,讓空氣瞬間凝滯,也不知是誰突然打破了這種怪異的氛圍。

“大人,你快起來吧,這樣豈不是折煞我們,我們信了。”一個人用髒兮兮的衣袖將眼角的淚水全部拭去。

“我前段時間乞討的時候確實看見皇榜上有寫著狀元郎任命地方官員的消息,看來這個人呢說的是真的。”

一時間所有人皆是議論紛紛,隨即齊齊朝向顧清章跪拜。

“大家快起來,萬萬不可這樣,你們到底是怎樣淪落至此的?”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個老夫人上前跪在地上,任憑顧清章怎樣拉扯都不肯起來,非要將事情說完。

“事情是發生在前年的一天,我老頭子病種,但是我家沒有錢,兒子就要把家裏唯一的一塊值錢的玉佩當了。”

“當時天已經黑了,我又老眼昏花追不上他,況且老頭子也病重熬不過去,就……”

眸光中飽含著淚水,就連頭發好似也瞬間白了更多。

七月沉吟好一會兒說道。“也許你兒子將玉佩當掉了,然後拿著錢跑了。”

雖然這件事挺現實的,但是家裏麵兩個拖油瓶,小夥子又血氣方剛承受不住這種艱苦也是正常的。

隻見對方搖了搖頭,“我兒子一直都很孝順,而且我們家就那麼大點地方,如果真的要走也早就走掉了。”

“況且……還是他父親臨走前……”聲音有些哽咽,說到最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兒子也是,就是突然間就沒了,我們去報官,可是官府說我們沒有銀子,還沒有訴狀師,還直接讓差役將我們扔到了外麵。”

回想起那個官員的猥瑣的嘴臉,他就恨不得將他全部撕碎,咬牙切齒的說道。

……

剩下的人也基本上是全都丟失了兒子,家裏麵缺少勞動力所以才被迫來到這裏。

“那你們曾經住的房子呢?”不管怎樣,也不至於淪落到露宿街頭的地步。

說道這個明顯感覺到人群中的怒氣提升了一個層次。

“就是那個狗官,非說什麼要征收房子,然後再建成鋪子,還說我們都這樣了,早就應該死了算了。”

“我們能活到現在,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找到我們的兒子,我們已經不想和官府爭辯什麼了。”

“半截黃土的人,早就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