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平日裏不要那麼偏心糊塗,今日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他心知,七月和顧清章是再不想在和顧氏老宅的人有什麼糾纏了。

但能和七月交好,對自己子孫後代隻有好處。

他當即拍胸脯保證了,這件事就包在他身上。

顧長年麵如死灰的站在一邊,倒是安氏還喜氣洋洋的,好歹有二十兩銀子,不算白費力氣。顧子皓和沈氏自然嚇的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

七月又趁機請裏正去家裏吃頓便飯。又把一些後續的事情交接清楚了。

她早就準備搬去縣城,但是這家裏的宅子和顧家老宅的人,還需要人看管敲打,沒人比裏正更合適做這個的了。

何況她也不是白白讓人費心,“我聽說您家裏的昌哥兒,考了個秀才後就賦閑在家了?”

“哎,那孩子不是讀書的料,我也老了,就準備自己教他讀書。”

說起自己唯一的兒子,裏正也歎了一口氣。

七月笑著讓香雲給他斟酒道,“不知道昌哥兒算學學的如何?”

裏正喝了一杯酒,“尚算是不錯,比我也不遑多讓。”七月笑道,“前幾日,城裏的曹官人夫人還問我給介紹個賬房先生。說是缺個賬房先生,他家做的是印書坊。”

裏正大喜,“若能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七月笑著解釋,“若是東家看著滿意,一個月五兩銀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句話喜的裏正連連作揖。

這件事情過後沒多久,顧家的人全都被傳喚去了縣城。

裏正也被勒令跟著去了。

巡撫大人看著堂下跪著的顧長年夫婦,問道,“顧清章是否不是你的兒子?”

顧長年恨恨的瞪了一眼旁邊哭著的沈氏,不甘心的答道,“不是。”

“那你為何冒充顧縣令的家屬來冒領了撫恤的銀子。”

巡撫很是震怒,“你可知道這是欺君之罪!”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小人也不知道,這顧清章是我兒子不假,可是他頑劣不堪,不孝不親,我才這樣說的。”

“簡直胡言亂語,顧縣令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顧長年額頭上的冷汗涔涔,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生成這這樣了。

“回大人,顧清章並非顧長年所生,民婦可以作證。”一直沉默的沈氏卻開口了。

“是我在二十多年前的雪地裏撿到的顧清章,那個時候我剛剛出生的小兒子沒熬過冬夜,我晚上出來埋孩子的時候,撿到了這個孩子。”

顧清章心裏隻是微微一曬,是不是也無關緊要了。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怪不得,這顧家人對顧縣令不好,根本就不是一家人!”有人議論道。

“肅靜!”

“顧家人隱瞞關係,騙取朝廷的撫恤銀子,男的發配充軍,女性賣身為奴。”

巡撫果斷的了結了此案。

這件事解決了後。

七月就和顧清章一起搬到了城裏。

顧清章沒有說什麼,可是七月卻出錢,把顧子皓的兩個孩子買了下來,和沈氏一起,放在她們在桃花村的住所裏,要自己種地才能生活。

七月自覺這樣已經仁至義盡了。

剩下的都是死有餘辜。

日子還是如同往常的一樣過,可是七月盤算這自己手裏的剩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