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章笑了笑,嘴角還沾著一粒飯。

七月憐愛的伸手為他擦掉嘴角的那顆飯。

顧清章卻突然放下碗,“七月,朝廷怕是要開海禁了。”

七月本來歡喜的心情被這句話衝擊的一下就沉澱下。

她很是不敢相信,“聖上不是一直堅持不開海禁嗎?朝中也因為開海禁的事情而分成了兩派,楊閣老不知道為此上書了多少次,這次為何會這樣突然,半點風聲也無?”

顧清章站起來,背著手看像窗外,“聖上一直輕視荒外蠻夷之人,甚少往來,每有交流,也是展現我國的大方氣概,凡進貢之物,必定會以數倍之物回饋。”

七月更不解了,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清章,是不是國庫空虛?”

沒想到七月這麼快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顧清章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七月震驚,“國庫沒錢,為何去年的時候鹽城受災,會有錢糧賑災?”

顧清章分析了一下,“國庫空虛,那是因為藏富於民。”

七月明白了,也就是說,國家沒有錢,有錢的是富商巨賈。商人唯利是圖,貨通南北。

去年如果不是受災的地方在鹽城,恐怕還很少有人知道,有人已經代替國家掌控了鹽城的鹽貨產量。

顧清章歎了口氣,“上次有錢是因為,征收了重稅,像富商巨賈們,可是這些人往往都和朝中的重臣有勾結。”

七月明白這個意思,錢和權本來就是在一起的。

“為什麼不繼續征收呢?”

“這是博弈的結果。”

“前不久,太子太傅,位於三公之首的鎮國公葉昭與張華和大理寺卿共同上書,請求開海禁。”

這是朝廷博弈的結果,顧清章走到書案前,執筆寫了一個大字,忍。

“如果要持續征這麼重的稅的話,那作為交換,就要答應對方的要求。”

“本朝自從前朝以來就是個空殼子,本朝皇帝登基的大典都是省的不能再省的 。偏偏這樣,那些禮部的老頭子還堅持這要顧皇家的臉麵和尊嚴。”顧清章轉身對七月笑了笑,“要開海禁,禮部侍郎是我的座師,這次要開海禁的話,聖上會開恩科,也會趁機來換血。”

他抱緊了七月說,“如果可能的話,原來的禮部尚書是個不幹事的,我是座師的人,如果座師推薦了我,這次我就有可能調任江浙巡撫。”

七月卻覺得這次風險太大了,可是看著顧清章激動的神色,七月隻能笑著應和。

過了幾日,徐夫人卻來親自為登門拜訪了。

她將徐氏帶進會客的花廳,才問道,“前次的親事如何,有什麼新鮮事也說來聽聽。”

徐氏親切的拉了她的手道,“你上次送來的扇子極好,新娘子認親的時候,我給的賀禮,人家當眾就打開了歡喜的不行。我好幾個娘家的嬸嬸都托我給買一把,你還有嗎?你的店子開了嗎?找不到嘞。”

七月當即笑道,“這有何難?哪值幾個錢,嫂子盡管拿去用就是。隻是我現在手裏沒有,嫂子想要的話,還得陪我去店裏走一遍。”

徐氏是個爽快的人,當即拍板道,“行,也不白拿你的的東西,取了東西就請你去陶然居吃飯,如何?”

七月當即就帶著她去了自己新開的鋪麵。

高高的清竹居三個字高高的掛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