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倒茶的吳媽媽,聽到了這話,喜上眉梢,便急急奔到了女眷那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鳳眸挑得老高:“什麼!?阮阮有孕了?”
幾桌夫人小姐,本來還在嘰嘰喳喳地聊天,一聽這話,全都安靜了下來。
秦老夫人頓時有點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又問道:“孟太醫看的?他確定嗎?”
吳媽媽笑道:“孟太醫妙手仁心,怎會看錯?”
秦老夫人樂開了花,道:“今日真是雙喜臨門……啊不,是三喜臨門!哈哈哈哈……”
眾人見狀,紛紛舉杯道賀。
眾人鬧到夜半方休。
秦修逸喝了不少,可還算清醒,他見眾人散了,便擇機回了新房。
他走到飛流閣門口,見窗影婀娜,心中一喜。
秦修逸輕輕推門,隻見新房之中,滿是喜慶的紅。
床榻之上,坐著他的新娘,錦繡華美的蓋頭之下,是他即將相守一生的人。
秦修逸拿了喜稱,一把將蓋頭揭開。
便看到一雙滿含秋水的眼,他微微一怔。
言芝心衝他一笑,朱唇輕抿,眉眼微彎。
秦修逸默默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神,竟是有些癡了。
言芝心溫溫柔柔地嗔他一眼:“你看什麼?”
秦修逸溫聲:“我在看,我夫人。”
言芝心麵色紅了紅,低下頭,嬌羞不已。
秦修逸伸手,握住她的手,道:“芝心……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此生,居然還能娶到你。”
言芝心抬眸看他,隻覺得他滿眼深情,隻看一眼,便要陷進去似的。
她低聲道:“我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還能嫁給你,我有點害怕。”
秦修逸微怔:“怎麼了?”
言芝心凝視他,雙手覆上他的臉,喃喃道:“我們經曆了太多,如今能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但我又怕萬一這是個夢,醒來怎麼辦?”
秦修逸笑了笑:“傻姑娘,這不是夢。”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道:“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我們的未來,也是真的,會一日比一日好。”
言芝心聽了,不自覺眼眶泛淚,重重點頭。
秦修逸溫柔地吻上她的眼,道:“大喜的日子,別哭……還有事沒辦呢。”
言芝心輕笑一下,羞紅了臉。
秦修逸伸手抱住她,緩緩將她在榻上放平,仔仔細細看她,鳳眸噙笑,越看越高興。
言芝心被他盯著十分不自在,道:“你、你別看了……”
秦修逸低聲笑:“現在便受不了了,那等會兒怎麼辦?”
他伸手輕勾,衣裙長帶便聽話地散開了。
言芝心雖然羞澀,可又擔心他不便,於是便壯著膽子來幫他解這繁複的喜服。
秦修逸低頭看她,看著看著,便吻了上去……
紅燭高燃,羅幔輕垂。
一室愛意,延綿不絕。
由於孟太醫的酒後真言,第二日,整個帝都全知道了鎮國公夫人有孕的事。
皇宮之中,閔成帝斜著身子倚在榻上,他瞥了一眼太子送來的喜糖,道:“昨日的喜宴,辦得如何?”
太子拱手道:“回父皇,昨日的喜宴甚是熱鬧,除了武將,文官也去了不少。”
閔成帝眸色微眯,看向太子:“如今文臣武將的爭端,確實是少了許多,你怎麼看?”
太子沉聲道:“兒臣以為,這是件好事,雖然馭人之術講究平衡和互相牽製,但時間久了,難免離心離德……不如……”
“不如什麼?”
“不如兒臣也融入他們的圈子,所有的人,歸為一派,便是最好的朝局。”太子較之前長大了許多,如今說起話來,也井井有條。
閔成帝沉默了一會,未置可否,隻道:“罷了,你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
太子走後,牟公公端了藥來,道:“皇上,該用藥了!”
閔成帝麵色不耐,道:“一日怎麼喝這麼多藥?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牟公公道:“皇上,太醫說您餘毒為清,還要喝一個月的藥才是呢……”
之前皇後給皇帝下毒,隻是為了限製他的行動能力,但其實皇帝一直有意識,所以身邊發生的事情,也全部知曉。
閔成帝道:“如今太子大了,看事情倒是比以前透徹些了,隻不過,他不做製衡……恐怕容易遭人利用。”
牟公公微微一笑:“秦將軍和唐閣老,在陛下昏迷之時,都沒有利用太子做些什麼,想必以後,也不會的。”
閔成帝聽了,深思了一下,可又覺得累,隻得罷了。
他看了一眼苦澀的藥碗,道:“那那邊的喜糖拿來……”
牟公公便幫他打開了這絹布做的糖包,他瞧了一眼閔成帝的臉色,試探性問道:“皇上,劉書墨那邊的事……大理寺還等著您示下呢,他們都來了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