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灩睡到傍晚才醒來。她醒來時晚霞普照,向晚時分,夏風微涼,讓人更想睡覺。
“十二,還賴床呢嗎?”一個笑意盈然的聲音傳來,薛灩一陣驚訝,待那人走進來,不由得驚叫道:“吳歌?”
吳歌打趣地看著她:“怎麼,他把你累得睡到現在?”
薛灩雙頰一紅,羞惱道:“臭丫頭,你找打呀!”
吳歌愉快地大笑起來:“要我幫你起床嗎?”
“不用!”薛灩差點沒羞得鑽進地縫裏,連忙穿上衣服,誰知一邁下去,累得差點跌倒。
吳歌連忙扶住她,嘿嘿地賊笑:“怎樣,看來你被累得夠嗆!淩九州他很厲害吧?”
“吳歌!”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們到外麵坐坐,吹吹風。”吳歌笑著拉她出了房間,在清風園的竹林石凳上坐下。
“你還說我,你呀,一樣壞,跟九郎一起騙我。”薛灩雖然是埋怨,但是臉上並無怨色,倒滿是調侃。
“我錯了!可是我也沒法子呀,你看他是淩雲堡當家的,我這個小小的小女子哪敢不聽他的話?”吳歌佯裝哀怨地低歎著。
薛灩捶了她一拳:“行了,別裝了!”
兩人一起大笑。
“對了,灩園是不是都已經燒光了?哎呀,可惜了我的藥廬還有那幾本珍貴醫書!這些人太可惡了,我是哪裏得罪他們了,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的命?”薛灩越想越憤怒,尤其想到那幾本珍貴孤本醫書,更是心痛。
“別生氣了,你的九郎可已經為你去抓凶手去了!”
“凶手?凶手是誰?”薛灩好奇地問著,忽然看見秦雁走了進來。這些日子秦雁身體不適,一直在屋裏不出來。今天見她出來,薛灩不由好奇:“阿雁,你身體好了嗎?”
秦雁勉強一笑:“好多了。老病了,總是時好時壞。”
“你看你,我要給你看病,你偏不讓。快坐下。”
秦雁打量著吳歌,“這位是……”
“吳歌!”吳歌淡淡一笑,沒有了和薛灩在一起時的活潑。
“吳歌,第一次見麵呢!對了,昨天灩園被燒光了,凶手抓到沒有?”秦雁隨口問道。
“還沒有,不知道是誰這麼可惡!”
“那可不一定。”吳歌紅唇微勾,譏諷地說:“有些人總是以為做什麼事情都人不知鬼不覺,實際上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高明的凶手總也會露出蛛絲馬跡。對了——”她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笑了起來:“十二,你知道嗎?那天在街上的殺手是月華門派來的。你的九郎可已經派人去滅它了……”
“月華門?聽說好像是個殺手組織。九郎也不必和這些人計較,畢竟幕後的真凶才是最可惡的人!”薛灩皺眉,忽然發現秦雁臉色更難看,於是關心地問:“阿雁,你身體又不舒服了?”
秦雁點點頭:“頭有些痛,我想回去休息了……”她匆匆站了起來,急步走了出去。
“奇怪,阿雁最近是怎麼了?”
吳歌淡淡一笑:“誰知道呢,也許她心裏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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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穀
淡淡月光照入寧靜安詳的月華穀,小蟲唧唧,小溪潺潺,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然而,誰能料到,這宛如仙境的地方卻是月華門的總部。
月華門議事廳內,月華門眾門徒靜靜站在廳中,個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
“怎麼,知道武林盟主那老家夥帶人來攻,你們怕了?”清冷邪魅的中性低音卻讓人不由膽寒。
男人高坐台上,一身墨色衣衫,身材高大,眉目淩厲,冰冷如霜。這人,正是月華門門主冷隨雲。
“門主,我們當然不怕了!隻是聽說這次武林眾人來了很多,不知道我們能否抵擋他們的攻擊?沒想到這次這幫偽君子們這麼齊心。”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憤憤地說。
冷隨雲低笑:“他們曾經請我們殺過不少人呢,如今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也是正常。不過——”他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我隻是擔心會有人當內應!”
門眾一聽門主這話,頓時嚇得紛紛跪倒:“門主,我等誓死效忠門主!”
冷隨雲冷哼了一聲:“真是如此就好了!”突然,門外小隨從硬闖入廳,要知道如此重大的會議,職位低的都無法進來,何況一個隨從。可見他如此著急,已經顧不得門規處理了。“門主,出大事了!”
冷隨雲皺眉:“出什麼事了?”
“門主,外敵入侵,已經闖進穀了!”
冷隨雲變了臉色:“他們竟能突破我設的機關!”
眾門徒全傻眼了,沒想到江湖幫派的剿殺來得如此之快,剛剛他們還在議論,現在這些江湖正派竟然就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