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難過?”淩九州搬正她的粉臉,低喃道:“灩兒還喜歡他嗎?”
薛灩見他眸光放出危險的光芒,知道這家夥其實是在吃醋,她不由笑道:“我若是回答喜歡,你待如何?”
淩九州滿眼笑意:“你若真的這麼說,我隻好當個怨夫了!”
薛灩愉快地笑了起來,靠在他懷裏輕輕地說:“九郎,我隻有你了。”
尋尋覓覓,到了最後,能陪在她身邊的隻有淩九州。經過了風沙侵襲,經過了時間變幻,他依舊像個大海中的燈塔,照亮她生命的小帆。
人生得此愛人,還有何求?
“我愛你!”
他突然低沉地在她耳邊傾訴愛語。
薛灩一震,轉眸靜靜看著他。
他很少,或者幾乎沒有說過愛字。他從來不曾說愛,不曾用浮華的甜言蜜語來俘虜她的心。從來,他總是用直接行動幫助她,替她解憂,替她分愁。他不曾把愛字掛在嘴邊,隻是默默地為她做好一切,默默地支持她。
他不是一個好炫耀的人,不是一個好邀功的人,不是一個拿著“愛”字當玩笑說的人。因為他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愛是永不止息。
他不必說愛,因為他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個字;他不必說愛,因為他看她的眼神是那般溫柔含情;他不必說愛,因為她早已明了他的一片心。
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就是心有靈犀。
這個男人,叫她怎能不愛,怎能不敬?
“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她眨眨眼,故意想讓他再說一遍。
那向來瀟灑自在,泰山崩而麵不改色的一代商場霸主,此刻,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尷尬和不自在。“我隻說一次!”
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
薛灩噗嗤一笑,這家夥也有害羞的時候嗎?且逗他一逗。“真的不說嗎?本來我還想,如果你再說說,我就考慮要不要嫁給你。既然你不想說,那算了!”
聽她這麼一說,淩九州的俊臉上頓時露出了掙紮矛盾的複雜表情。最終,他微窘地張嘴發出蚊呐般的低沉聲音:“我愛你。”
薛灩搖頭。“什麼?聲音太小,我沒聽清楚!”
“我愛你!”聲音大了點,夾雜著一絲羞窘。
“聽不清!你聲音好小!”
“我愛薛灩!”他突然大吼一聲,吼完臉上頓時紅雲浮現,滿臉羞惱之色,還帶著絲陌生的緊張和尷尬。
薛灩忍俊不禁,捂住耳朵大笑:“好嘛,人家聽清楚了,叫得我都耳鳴了!”
“薛灩!”他瞪她,見她笑得更歡,一把將她抓過來。
許久之後,薛灩羞惱地捶了他一拳:“哼,就會用這招!”
“調皮鬼!”他點了點她的俏鼻。
薛灩聳聳肩,不經意地說:“既然你這麼有誠意地說愛我,那我就嫁給你!”
淩九州先是一呆,再然後神情帶了絲奇異的緊張和期待:“灩兒,你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在開玩笑了!難道你不願意娶我?”
淩九州僵硬片刻,猛然抱起她在空中旋轉:“灩兒,你答應嫁給我了!”
薛灩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喊停:“快放我下來,暈了!”
淩九州這才開心地放下她,卻依舊緊緊地摟住她,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愉快與激動。“灩兒,我曾說過,若你願意你隨時可以嫁給我!你真的是答應了嗎?真心的?”他到此刻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以為薛灩心底總有個影子,若她答應嫁給他,那是不是說她也——愛他?
“我的傻九郎,是真的!我願意嫁給你!”她知道他的緊張原因為何,隻因為她從未讓他感覺安心過。讓他如此不安,的確是她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