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澤追上玥瑤瑤的時候,玥瑤瑤停在了院子中央,而院子了,那些寧誌澤曾經親手種下的滿天星全都已經開了,在滿天星的中央有一個小小的墓碑。
玥瑤瑤好奇寧誌澤為何會把墓碑立在自己家的院子,不禁伸手撥開漫天星,一步步朝那個小小的墓碑走去。
玥瑤瑤停在了墓碑前,雙手捂住嘴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到墓碑上。
墓是寧誌澤立的,墓碑上刻了愛子寧家豪之墓,而墓碑上所刻的日期,正是玥瑤瑤腹中胎兒被活活打掉的那天。
玥瑤瑤慌亂地擦幹臉上的,淚水,轉身一把抓住寧誌澤的衣領,“誰允許你給他立碑了,你有什麼資格,是你親手害死了他,他還那麼小,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每晚都會做夢夢到他,他哭著告訴我他疼,他哭著質問我為什麼不保護好他,可是我呢,我什麼也做不了,做不了……”
寧誌澤心疼地看著玥瑤瑤,伸手將玥瑤瑤攬在懷裏,“瑤瑤,瑤瑤錯的人是我,不是你,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玥瑤瑤手握成拳,重重的捶打在寧誌澤的胸口,雙眼哭得通紅,“孩子?嗬,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寧誌澤,你知不知道,我因為當年那場手術傷了子宮,再也沒有做母親的資格了……”
寧誌澤一瞬間被玥瑤瑤的話給噎住了,胸口像是被壓了千金重的石頭,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片刻吼,玥瑤瑤已經冷靜下來了,毫不留戀地推開了寧誌澤,“我累了。”
“我帶你去休息。”寧誌澤說完直接抱起了玥瑤瑤。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玥瑤瑤並沒有拒絕。或許是因為,她現在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玥瑤瑤眼裏閃過一絲悲傷,環境可以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可是破碎了的心又怎能輕易被恢複,就好比一個破碎的玻璃瓶,即便你把它重新粘好,但它身上的裂痕卻始終還在。
寧誌澤小心翼翼地將玥瑤瑤放在床上,伸手將玥瑤瑤耳邊的碎發挽到她的耳後,“瑤瑤,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熬粥,折騰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
“我不想看見你,一看到你我腦海中就浮現出各種不好的回憶,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玥瑤瑤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寧誌澤,閉上了雙眼。
“瑤瑤……”
“出去。”玥瑤瑤無力地答道。
寧誌澤無奈的點頭,將伸到半空中的手收回,“你休息吧,要是餓了,想吃什麼就吩咐王媽去做。”
玥瑤瑤沒有吭聲,寧誌澤俯身替玥瑤瑤拉了拉被子,關上房門離開了。
寧誌澤走後,玥瑤瑤緩緩睜開眼,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十多年的愛意,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但是寧誌澤的愛,來得太遲了,而之前被傷得遍體鱗傷的她,已經不敢再去碰感情了,因為她真的怕了。
偌大的包間裏,寧誌澤坐在沙發上,桌上擺滿了酒瓶。
包間門被打開,鋪麵而來的酒氣讓李治不禁皺起了眉頭,自從寧誌澤知道玥瑤瑤有嚴重的酒精過敏後,已經兩年滴酒不沾了,而寧誌澤這一輩子,就栽在了女人手裏。
“總裁,我送你回家吧。”李治俯身扶起喝得爛醉的寧誌澤。
寧誌澤推開李治,抓起桌上的酒瓶,“我不回家,她……她說不想看見我,我不能再讓她傷心了,她……”話還未說完,寧誌澤醉倒在了沙發上,手中的酒瓶子滾到了地上。
李治歎了口氣,將渾身酒氣的寧誌澤扶出了包間。感情這事,他雖不懂,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兩個明明相愛的人,為什麼非要互相折磨。
李治把寧誌澤的時候玥瑤瑤剛好從樓上下來喝水。
“瑤……夫人,你看總裁我就交給你了。”李治將寧誌澤放在沙發上。
玥瑤瑤麵無表情地看了兩人一眼,“他愛怎麼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還有不要叫我夫人。”
李治看著玥瑤瑤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突然走到玥瑤瑤麵前攔住了玥瑤瑤的去路,“好,瑤瑤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場策劃已久的陰謀裏,你才是唯一的受害者。”
玥瑤瑤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抬頭看著李治,“並沒有,我的孩子,我的哥哥,我的父母,他們,都是受害者,我起碼還活著,可是他們呢……”
“那你有沒有想過總裁,他也是被人利用,他受到的傷害不比你少。”
玥瑤瑤眼裏滿是諷刺,“他受到傷害?他隻是一直在傷害別人,他能受到什麼傷害!”
李治咬緊牙關,手握成拳按耐住心中的怒氣,“那是你不知道總裁在知道真相後自知虧欠你,自己去醫院捐獻了一個腎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