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風骨,見胡四九其人就曉得令尊之風采,果然是爽快不可與常人比。
我拍了拍胡四九的肩膀,道:“小兄弟,我欠你個人情,日後有機會一定還上。”
胡四九甩眼看向熊梓琳,道:“姐姐,你說這廝的人情我敢收嗎?”
熊梓琳不覺笑意起來:“收著也好,雖然是個半吊子混混,但老鼠也能鑽洞,沒準以後你還真需要他幫什麼忙呢?”
“你就這麼看我的嗎?哎,全然不記得出生入死的革命友誼了,讓人心寒啊!”
胡四九打趣道:“怎麼個意思,你還想把你們純潔的革命友誼升個華啊?”
“升個華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眼下咱們可沒功夫。”借著幾句俏皮嗑,算是緩和了不少剛才尷尬之感,不過現在情形不比尋常,點到為止也就罷了。
我繼續道:“既定戰略不變,也不管這楚觴公有什麼花花繞,我們隻管救人。先從這處石室爬出去,順著蛇洞,摸回胡四九之前挖的那個盜洞裏去,順著盜洞趕到之前那倆老爺子被埋的地方,再做計較。”
之前為了省電,才在洞裏摸黑的,以致於誤入蛇洞,這次想要爬出去,就省不得電量了,探礦燈必須打足。
依舊是胡四九打頭,熊梓琳居中,我斷後。三個人依次爬進蛇洞裏,匍匐爬行。
關鍵時候,探礦燈也是掉鏈子,在胡四九的手裏閃了不到三分鍾,就啞火了,昏昏燈光連螢火蟲屁股都趕不上。
胡四九暗罵了一句,我在後麵道:“之前看到你在陷坑裏點蠟燭,身上還有沒,都拿出來吧,再摸黑真怕不知道摸哪裏去了。”
“擦,你見哪個摸金校尉下墓之前還揣一兜子的蠟燭,小爺我能帶一個就算是對得起祖師爺了。”
熊梓琳調停道:“還是省省體力吧,摸黑爬也不是不行!”
胡四九道:“你有辦法不誤入歧途?”
“我沒辦法,隻能看你的了,之前是你領的路,看你記憶力如何了。這蛇洞肯定是四枝八杈蔓延開去,能不能爬出去,就看你記不記得路了!”
胡四九無奈道:“姐姐你也真是看得起我,我要是能記住路,那就不會岔劈了。”
熊梓琳對著胡四九的大屁股道:“事在人為。”
“嗬,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賣賣力氣拿出點本事,那就說不過去了。得!小爺在尋龍探墓看家本領之外,這回又得了一個鑽地龍頭銜!瞧好吧!”
把探礦燈一甩,胡四九聳了聳腦袋,左右分辨之後,道:“跟緊了,走丟我可不管。”
說話間,他的身上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
聽聲辨位,由於我和熊梓琳二人捕捉不到燈光,隻能用拴在胡四九身上的銅鈴來辨別他的行進方位,隨後跟上。
此時,胡四九的手裏也沒了光源,他隻能靠記憶和感覺行動,而我和熊梓琳隻能靠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