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衷自然是用葉初的手機給鍾遲打的電話。
衷衷雖然一直討好地說著話,希望鍾遲回去,但是卻說不出原因來。
鍾遲以為是衷衷偷偷拿了葉初的手機玩耍,所以隨意敷衍了衷衷兩句。
他根本就沒打算回去。
而此時身在渡湖別墅的衷衷掛了電話,還以為鍾遲叔叔馬上就會回來,所以特別開心地將葉初的手機放回到桌子上,怕被媽媽看見。
今天早上衷衷和葉初下樓吃早飯,才剛剛到樓下就被謝嫂堵住了路。
葉初有點感冒,所以精神也不是很好,見到謝嫂麵色不善地站在她麵前,下意識便讓保姆帶衷衷回樓上去。
但是剛剛將衷衷拉到身後,葉初就聽到衷衷叫了一聲。
一回頭,葉初就看見謝秋萍站在衷衷身邊,正抓著衷衷的一隻胳膊。
謝秋萍冷著臉抓著扭動胳膊掙紮的衷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力氣讓衷衷覺得疼痛。
葉初著急地伸出手想要把衷衷拉回來,但是謝嫂突然從身側撞了她一下。
葉初猝不及防地摔倒,胳膊撞在了餐廳的椅背上,疼得她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衷衷一聽就大哭了起來,然後張嘴就去咬謝秋萍的手背。
葉初瞥見急忙想要製止衷衷,但是卻晚了一步,謝秋萍惱怒之下直接給了衷衷一巴掌。
小小的衷衷應著巴掌聲摔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都沒爬起來。
“衷衷!”
葉初咬牙爬向了衷衷,連對謝秋萍表達憤怒都忘記了。
幸好衷衷沒什麼大礙,但是葉初想要帶衷衷去醫院是,謝秋萍卻又攔住了他們,並且直接帶走了衷衷。
葉初想追上去,結果被謝嫂拉扯著關在了餐廳。
葉初過了許久才冷靜下來,餐廳裏隻有她一個人在,餐廳的門和窗戶都被被反鎖了,她根本推不開。
葉初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大清早的謝秋萍就這樣發作一定是有緣由的,她總不可能認為謝秋萍是更年期發作了!
因為隻是吃早飯,所以連手機都沒拿。
葉初聯係不上保姆又擔心衷衷,便隻能趴在門板上一個人大聲喊著保姆的名字,希望保姆能聽見。
但是葉初喊到嗓子都啞了,也沒能聽到保姆的聲音。
不是保姆在三樓,就是謝秋萍吩咐過了,讓保姆不準搭理她。
葉初頹然地坐在餐廳裏,早飯都沒吃,胃裏餓地有些難受,但是更難受的是沒法見到衷衷。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初聽到外麵有謝嫂說話的聲音,於是立刻喊了起來,希望謝嫂能放她出去。
或者至少告訴她,為什麼不放她出去。
然而謝嫂隻是鄙夷地留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給她。
“夫人為什麼懲罰你,你心知肚明,昨晚上去了什麼地方還要我提醒你?”
葉初這才遲鈍地想到了花房。
昨天她離開花房,卻忘記了將花房整理幹淨。
倒下去的花架和那些摔碎的盆栽,很明顯告訴別人昨晚上花房裏發生了些事情。
謝秋萍和謝嫂隻需要問一下家裏的傭人,就可以知道她昨晚上去了花房。
至於鍾遲去沒去花房,看她現在被關起來的情形,謝秋萍一定是知道的。
可是即使知道了謝秋萍為何關著她,葉初卻也無可奈何。
就算她現在解釋,誰會相信,除非鍾遲自己說昨天沒見過她。
葉初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抱有這種期望,便幹脆自暴自棄地在餐廳裏等著。
謝秋萍撐死了關她一天。
葉初這邊被困,另一邊謝秋萍雖然打了衷衷,但是卻沒有苛待孩子。
仍舊是讓保姆照顧好衷衷,隻是不允許衷衷下樓找葉初。
衷衷哭了許久也不見葉初,再想想謝秋萍打了自己,就算再小的孩子,也知道媽媽出事了。
於是衷衷第一個想到的辦法是去二樓找爸爸。
隻要把一直睡著的爸爸喊醒,就可以救回媽媽了吧?
但是保姆連門都不讓衷衷出,衷衷隻好一個人氣呼呼地嘟著嘴爬上了床。
衷衷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氣,轉頭瞥見了葉初的手機,於是趁著保姆不注意,偷偷拿了手機。
衷衷其實挺喜歡玩手機的,但是葉初怕衷衷近視,都不給她碰手機。
衷衷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隻露出了一個黑色的頭頂在床麵上,然後點開手機通訊錄翻名字。
衷衷會打電話,但是她不認識字,不過她以前看媽媽給別人打過電話,有一個叫謝叔叔的人是媽媽的好朋友,應該可以幫到媽媽。
但是衷衷發現通訊錄裏三個字的人特別多,到底哪一個才是謝叔叔呢?
就在衷衷氣餒的時候,她忽然瞧見了最後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