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在吃醋?你該不會以為我還喜歡你?”
鍾遲眯起了眼,目光尖銳地落在葉初身上,薄唇輕動,滿是嘲諷。
葉初的臉色慘白了一下,在朦朧的燈光下像是女鬼一樣。
但是很快,鍾遲就瞧見葉初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對他的話並沒有多驚訝。
葉初的確沒有很驚訝,她甚至並不生氣。
因為鍾遲這樣的回答才是正常的。
如果她當年背叛了他,現在回來他還繼續喜歡她,這才是不正常的吧?
葉初扶著身後的柱子慢慢站直了身體,瘦弱的身子在風裏搖晃,看上去搖搖欲墜。
但是她的眼神卻清晰無比,頭腦也冷靜了下來。
幸好鍾遲給出了一個正確的答案,讓她可以不用動搖自己的心。
隻是,這個吻如果不是因為舊情,又是因為什麼呢?
葉初疑惑地看著鍾遲,目光希冀,希望鍾遲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我當然不會愚蠢到以為你還喜歡我,但是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你剛才……”
“隻是一個吻而已,需要代表什麼嗎?”
“謝永安不是剛才也吻過你嗎?我隻是很好奇,如果在酒吧不是我分開了你和謝永安,你是不是會像剛才和我接吻一樣,和謝永安那麼投入地接吻。”
鍾遲的嘴角泛開染著寒意的冷笑,葉初僵住,身子微微顫|抖。
“所以,你是在羞辱我嗎?”
鍾遲眼神晦暗,然後沙啞著嗓子說到:“不然呢?”
葉初的眼眶有些酸澀,她低低地重複了一邊鍾遲的話。
“不然呢?”
“我和謝永安真的沒什麼,隻是朋友而已。”
葉初突然沒頭沒尾地解釋了一句。
她沒有繼續往酒吧走,而是轉身走出了酒吧街,然後打車離開了這裏。
鍾遲直到葉初的背影再次消失,都在想著葉初剛才的神情。
他以為她會生氣,會難過,會惱羞成怒。
但是什麼都沒有,她很平靜。
可是鍾遲覺得,葉初心虛了。
如果不心虛,她解釋什麼?
*
葉初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
她回去之後也沒有上|床,而是呆呆地在床邊坐了一晚上。
早上保姆來敲門,衷衷都醒了葉初還沒醒。
後來還是衷衷開門,保姆進來後發現葉初發燒了,急忙下樓拿了退燒藥給葉初吃。
因為剛好周末,所以葉初不用上班。
她吃了退燒藥,發現保姆一直在看她的手,於是奇怪地低頭看了一眼。
她手上有不少血跡,已經幹掉了,是昨晚謝永安臉上的。
她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給謝永安打電話,不過謝永安沒接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沒醒。
葉初有些擔心,隻能又給劉遠打了電話,拜托劉遠去酒吧找一下謝永安。
退燒藥吃了一會兒,葉初就睡著了。
夢裏睡得極為不安穩,一會兒夢到她以前和鍾遲在一起的事情,一會兒有夢到昨天晚上鍾遲的那個吻。
還有鍾遲冷冷地對她說,讓她滾遠點,不要玷汙了他們鍾家的名聲。
葉初很想張嘴和鍾遲解釋。
她沒有,也不想和他們鍾家沾上關係。
可是鍾遲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興許是因為生病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葉初知道自己在做夢,竟然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
因為昨晚上的事情,鍾遲今天難得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謝秋萍早上就去了謝永安家,似乎是謝永安的父親生病了的緣故。
而且謝秋萍離開前還叮囑了謝嫂,要是鍾遲下午沒事,就也去一趟謝家。
鍾遲對於自己這個舅舅印象其實算太深刻,畢竟血緣關係不重。
而且當年他父親早逝,大哥接受鍾毓集團的時候,還和這位謝家舅舅鬧過一點矛盾。
謝秋萍礙於身份要去探病,鍾遲則是完全沒這方麵的考慮。
他下午準備去一樣遊戲公司,公司那邊月底要開遊戲產品發布會,他這個老板一直都不在公司,有許多積累下來的事情要處理。
吃午飯的時候,鍾遲隻看到了保姆帶著衷衷,等了許久也不見葉初下來。
鍾遲心裏猜測,葉初可能是不想見他才不下來的。
但是又覺得葉初昨晚上那麼平靜,不像是要躲著他。
心裏忽然有些煩躁,臉色難免也臭了一些,保姆瞥見鍾遲的臉色,手都抖了兩下。
“阿姨,你把湯灑在我衣服上了……”
衷衷忽然喊了一聲,保姆嚇了一跳,才發現自己剛才把熱湯灑在了衷衷的衣服上。
保姆手忙腳亂拿紙巾給衷衷擦衣服,鍾遲瞥見,不由皺眉。
“帶衷衷回房間,讓她媽給她換件衣服。”
衷衷對著鍾遲搖了搖頭,說到:“媽媽生病了,衷衷自己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