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當然沒能夠阻止鍾遲。
鍾遲直接掀開了葉初的睡衣。
猝不及防。
葉初的呼吸不由急|促,身子也仿佛被寒意侵襲,不由瑟瑟發抖。
葉初忍不住咬住了唇|瓣,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好像這樣來自身後的異樣感覺便會消散。
目光並不是什麼實在真切的東西,也並不具有觸感,但存在感強烈。
鍾遲的指腹感受到溫暖的一刹那,他心中晃過無數久遠的畫麵。
心猿意馬,鍾遲感覺自己顫|抖的右手突然間變得正常了。
涼風撲麵吹來,吹散了心頭的燥熱。
鍾遲回神,目光從那片刺目的潔白上掠過,落在葉初的側臉上。
她的睫毛像是蝶翼般顫|抖著,像是受了驚一般。
鍾遲唇線繃緊,冷著臉,指尖向上滑動,然後停了下來。
睡衣內的身軀柔|軟到毫不設防,鍾遲一時有些混亂。
指尖在她背後蝴蝶骨左右遊動,然後摸到了一個微濕的硬東西。
鍾遲捏住那個異物,取出,飛快地放下了葉初的睡衣。
葉初已經傻掉了。
脖子用力向下彎著,幾乎要將腦袋埋到身前,剛才那個狀況,太尷尬了。
“取出來了嗎?”
葉初問話時聲音和剛斷奶的貓一樣,低低弱弱的,撓著鍾遲剛剛靜下來的心。
他應了一聲,低頭看向指尖上的東西。
一片幹枯卷曲的樹葉而已。
葉初也回過了頭,見到鍾遲手裏的東西,腦子又是一陣炸開。
隻是一片樹葉嗎?
鍾遲也沒理會葉初的神情,將那片樹葉扔掉,然後將右手放進了口袋,看向葉初。
“生病了就不要晚上出來晃,一點當母親的責任心都沒有!”
鍾遲的語氣有些煩躁,但是並不多嚴厲。
葉初有一點羞愧,但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她現在更多的是局促。
“知道了。”
貓著聲說完,葉初抬眼瞥了一眼冷著臉的鍾遲。
“少抽些煙吧……對身體不好。”
怕鍾遲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也因為方才的事情感到心慌意亂,葉初說完拔腿就跑回了別墅,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著她。
鍾遲沒有動,他站在原地看葉初消失在視野裏,繃緊的嘴角突然僵硬的扯動了一下。
她……在擔心他的身體健康?
*
葉初跑回房間關上門,整個人貼在門板上喘著粗氣。
胸腔裏那顆心一路狂跳,幾乎活躍地要從她的喉嚨裏蹦出來。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葉初才慢慢恢複平靜。
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葉初感覺有些害怕,又有些羞恥。
剛才,在鍾遲的手撫上來的一瞬間,明明知道他隻是為了幫她找東西,可是她的身體竟然忍不住顫栗起來。
連她的身體都還保留著對他的記憶和反應。
那麼她的內心的。
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癡心妄想,一次次告訴自己要遠離他。
可是,她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他……
葉初心裏難受,又哭不出來,也沒辦法發泄,幹脆上|床之後把明天要配音的劇本台詞拿了出來。
隻可惜整整半個小時,葉初一句話都沒有看進去。
她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
臥室靠牆的那一扇窗戶是對著後花園的。
葉初將窗簾掀開了少許,然後透過那點縫隙看向了樓下。
泳池邊已經沒有了鍾遲的身影,他也應該回去了。
葉初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這才重新上|床睡覺,夢裏似乎回到了六年前,一切美好而青澀。
而鍾遲在葉初離開後不久,也回到了臥室。
他洗了個澡出來,然後從酒櫃裏拿了一瓶櫻桃白蘭地出來。
酒不算太烈,酒氣卻很誘|人。
酒水入喉的那一刻,鍾遲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葉初那一片白淨來。
還有她顫|抖著的,柔弱到讓人想要狠狠摧毀的臉龐。
身上好容易壓下的燥熱,似乎又一點點複蘇了起來。
鍾遲覺得自己今晚有點魔怔了。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還是一個生過孩子,水性楊花,卻又並不傾國傾城的女人。
鍾遲站在半開的窗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
沒有喝,卻讓從外麵吹進來的冷風裹挾著淡淡的酒氣侵蝕自己。
良久,他把那杯酒喝了下去,然後打開了電腦郵箱。
下午去遊戲公司,本來是要處理堆積事務的。
但是開會的時候他頻頻走神,莫名其妙會想到生病在家的葉初。
後來向嘉注意到他的狀況,便主持中斷了回憶,把要處理的事情讓秘書都發到他郵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