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遲走近奶茶廳時,收營的兼職女學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這奶茶廳裏常來的是研究生和學校的老師們,很少有生人進來。
眼前的男人高大英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男性成熟的魅力在,女學生忍不住好奇這人是誰?
如果是學校裏的,她怎麼會沒見過?
“先生,請問你需要點什麼?”
女學生嗓音溫柔,衝著站定在櫃台前的鍾遲喊了兩聲,卻始終沒得到鍾遲的回應。
忍不住順著鍾遲麵向的角落看去,落地窗邊上,一個女人手裏拿著杯紅色果茶,頭正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女學生才收回目光,便發現鍾遲已經走了過去。
時間已經不算早了,盡管是三月底,但是微紅的夕陽餘暉已經落了下來。
光透過落地窗折射落在葉初的鬢角青絲上,染上了一層胭脂色。
鍾遲沒有喊醒葉初,而是拉開葉初對麵的椅子,動作悄然地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溫柔複雜,靜靜看著葉初,像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又像是一場深沉的無聲默片電影在上演。
和韓曉的談話並沒有花費很久,那小子的販賣外掛、損害‘神侶’的動機,在他想起韓曉是誰後,便不難猜。
這小子六年前剛剛做完手術靜養半年,結果身體好轉後便向來學校找葉初感謝,誰知卻聽到葉初輟學消失的消息,大受打擊。
當年葉初退學離開,理由繁多,外界說法不一。
韓曉自己腦補了一場豪門棒打鴛鴦的戲碼,再加上後來知曉他和譚月溶即將訂婚,和林同曦來往甚密後,韓曉更是覺得他花心薄情,始亂終棄……
於是,韓曉剛好逮到孫屏他們的外掛,便鬧了這麼一場幼稚的報複戲碼。
這個小子,當年在醫院他就看出來了,暗戀葉初呢……
韓曉他並不打算像校長是的那樣處理,他另有打算。所以暫時就先讓韓曉回去了。
至於孫屏和賈科,他們測試題還沒做完。
想著心事,鍾遲瞄到葉初額前的一縷頭發落了下來,剛好打在她從唇邊。
忍不住伸出手,想替葉初拿開那一縷頭發,卻不想葉初打了個噴嚏,直接醒了。
葉初本來在睡著,突然嗅到了一點煙味,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結果一睜眼,便瞧見了一直修長如玉的手。
剛睡醒,還有些迷茫。
她有些發懵得看著那隻手,然後在抬頭看向了手的主人,鍾遲。
“你……”
葉初遲疑著發生,想知道鍾遲方才想做什麼。
但是她話沒說完,便看到鍾遲的手直接握住了她麵前的果茶杯子。
可是果茶也翻了不少在桌子上。
“喝飲料都能睡著,葉初,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鍾遲心裏閃過一絲慌亂,完全沒想到葉初會突然醒了。
幸好剛才葉初醒來時碰倒了麵前的杯子,他便幹脆去拿了杯子,並且惡人先告狀地狠狠數落了葉初一頓。
葉初傻傻地沒反應過來不妥,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鍾遲鬆了一口氣,淡定地將杯子放好,然後拿起桌上的紙巾擦幹淨了翻在桌上的果茶。
葉初的雙手在桌下絞了起來,等腦袋清醒了些,才問到:“事情都處理好了?”
“還沒有。”
“孫屏賈科品性不錯,外掛事件擴大,主要責任不在他們兩個。我打算測試一下他們兩個的能力,然後讓他們將功抵過。”
“你要他們這麼將功抵過?”葉初純粹是好奇問一問。
沒想到鍾遲居然十分認真地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我打算讓他們兩個去虛客幫忙,虛客現在很缺人手,讓獵頭和HR從其他公司挖的人也都不怎麼合意,所以我想讓虛客自己培養幾個人才出來。”
“孫屏賈科既然對虛客的遊戲這麼熟悉,幹脆讓他們去公司實習,一邊做苦力一邊學習,也算將功抵過,兩全其美。”
葉初驚訝地目瞪口呆,最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聲吐槽。
“剝皮的資本家。”
鍾遲狹長的眼睛陡然眯起,目光冰冷打在葉初頭頂。
“嗯?剝皮的資本家?”
葉初慫,低頭拿回自己的果茶喝了起來,裝死。
過了一會兒,葉初突然響起,外掛時間既然孫屏和賈科不承擔主要責任,那麼這次的主要責任是誰?
“還有其他的責任人?”
鍾遲點頭,看向了教務處的大門,門口站著校長和韓曉。
校長正在嗬斥韓曉什麼,韓曉頂著一頭栗色卷發,雙手插在褲袋裏,滿不在乎地聽著。
“一個美術係的小兔崽子。”
“美術係?他幹了什麼?”
鍾遲收回目光,冷冷說到:“高價販賣外掛,損害虛客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