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遲趕飛機到香港的時候,香港已經被籠罩在了夜幕之下。
燈火通明的繁華都市,卻帶著讓人喘不過氣的沉悶。
鍾遲完全沒辦法聯係上葉初,便直接放棄了找葉初的打算,而是立刻就去了醫院找謝秋萍。
但是謝秋萍並沒有在醫院,而是在酒店休息。
鍾遲進醫院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左右,保鏢坐在門外,病房裏隻有一個護工在看著衷衷。
那兩個保鏢沒見過鍾遲,直接抬手就攔下了他。
“你是誰,這裏不準進!”
“我是孩子的叔叔,讓開!”
兩個保鏢是謝秋萍在香港這邊找的,並不清楚鍾家的情況。
一個人攔著鍾遲,一個人開始聯係謝秋萍,可是謝秋萍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鍾遲等得有些不耐煩,便想強行推開麵前的兩個人進去,結果便推搡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情,吵吵嚷嚷的,裏麵這小丫頭才睡著,待會兒醒了又要哭!”
護工剛才在打瞌睡,聽到門口的動靜,語氣惡劣地罵了起來。
鍾遲聽到之後,長眉冷冷皺起,一腳踹開了擋著自己的保鏢,衝進了病房。
那護工嚇了一跳,直接躲到了一旁,半點要攔著鍾遲的意思都沒有。
鍾遲低頭看到衷衷包著紗布的額頭,還有明顯是哭過,還有些腫的眼睛,頓時怒火攻心。
謝秋萍怎麼能找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護工來看孩子?
這孩子這麼小,讓她一個人住在醫院,孩子難道就不會害怕?
鍾遲不喜歡衷衷,可是每次見到這個孩子,卻都會心軟。
“你快出去,不然報警了啊!”
保鏢跟了進來,上前動手想要扭住鍾遲的手臂。
鍾遲身手敏捷,三兩下就打退了那兩個保鏢,雙方對峙之際,病房裏忽然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小遲叔叔……”
盡管聲音微弱地像是貓咪的叫聲,但鍾遲還是第一時間就聽見,並且立刻停止對峙轉身看向了病床。
病床上,衷衷已經睜開了眼睛。
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卻透著迷茫和不安。
鍾遲驀地心上微微刺痛,他彎腰俯身,抬手摸了摸衷衷的臉頰。
“小遲叔叔,是你嗎?我好想你啊……”
衷衷像是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見到鍾遲在,她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像是找到了媽媽一樣,立刻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衷衷整個人哭得一抽一抽的。
鍾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麼小的孩子,手忙腳亂地將衷衷從病床上抱了起來,摟在懷裏,語氣輕柔地和她說話。
“衷衷,叔叔在這裏,別怕。”
“有人欺負你的話,叔叔會保護你的,所以不要哭了。”
鍾遲沒照顧過孩子,以前見到衷衷,這小丫頭也都是笑眯眯的,哪裏像現在這樣,盡得葉初真傳,哭地像是全世界都在欺負她,不要她。
鍾遲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但是衷衷嘴|巴裏就含糊著一句。
“找媽媽……”
鍾遲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再次給葉初打了電話,然而又是一次失敗的嚐試,根本打不通。
“衷衷今天乖乖睡覺,天亮了就可以見到你|媽媽。”
這一次的安慰終於有了點效果,也可能是孩子哭得太累了,所以她趴在鍾遲的胸口,哽咽著問:“小遲叔叔不騙衷衷,明天可以看到媽媽嗎?”
鍾遲拿過紙巾動作溫柔地給衷衷擦眼淚,說到:“當然了,小遲叔叔說話,從來都算數的。”
“那我們拉鉤鉤!”
衷衷伸出小手,鍾遲看了,擠出一個笑容來,真的和鍾衷拉了勾。
得到鍾遲的承諾,衷衷這才不鬧騰,再次入睡。
鍾遲又抱了許久的衷衷,確認孩子睡熟了,這才將她放上|床,幫她蓋好了被子。
一旁的保鏢和護工,在聽到孩子自己喊鍾遲“叔叔”後,便沒有在阻攔什麼了。
而是一直在給謝秋萍打電話。
鍾遲幫衷衷蓋好被子出來的時候,謝秋萍那邊剛好接到了電話。
“鍾遲先生,您母親讓您接電話。”
保鏢遞過手機,鍾遲冷著臉接過,然後在謝秋萍開口之前先開了口。
“我這幾天會留在香港,等孩子從醫院出來,我立刻帶她回凡城!”
電話那邊,才洗完澡正在做美容的謝秋萍聽到這麼一通不客氣的話,直接撕掉了臉上的麵膜。
“鍾遲,你是不是又為了葉初那個小賤人?跑到香港來,現在還要把孩子帶回去?”
“我告訴你,孩子絕對不能帶回去!”
鍾遲能從語氣中感覺到謝秋萍的憤怒和緊張,隻是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謝秋萍針對葉初,卻非要拿孩子來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