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從包廂出來,本來打算直接拿著卡就去酒店房間休息了。
她一整天都提心吊膽地忙碌著,到現在身心疲憊,很需要休息。
隻是她看著手裏的卡,眼前卻忍不住浮現孩子的樣子。
離開醫院的時候,謝秋萍正一個勁地責罵著衷衷。
衷衷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又能知道些什麼?
她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忍受了,她無法想象,再讓衷衷和謝秋萍待在一起會有怎樣的後果。
身邊沒有人,葉初便將卡收了起來,然後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很大,葉初走了許久,差點迷路,等找到衷衷的病房時,幾乎所以的病房都熄了燈。
葉初本來是想先找到白天的護士,讓護士幫忙,可以讓她進病房去看一眼衷衷。
可是那個護士不在護士站,葉初問了一下,應該是早就下班了。
葉初不清楚譚星移在這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她也不敢去詢問譚星移這個。
一旦譚星移知道她沒有回酒店休息,而是來了醫院,肯定不會同意幫她,甚至兩個人還可能發生爭吵。
葉初咬唇站在牆角想了許久,保鏢還站在門口,已經不是白天那兩個人了。
可是他們像尊大佛一樣站在門口不動,葉初根本沒辦法進去見鍾衷。
她隻能遠遠站在牆角,看著那扇關閉著的房門。
她距離孩子不到十米,可是卻沒法親手抱抱她。
葉初心裏難受,左臂傳來的疼痛都感覺不到。
她飛香港時來得匆忙,忘記了拿每天要吃的藥,而且一天奔波,手臂早就出了汗,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傷口。
葉初腦子裏一會兒是衷衷,一會兒是自己的手臂,一會兒卻又想到譚星移在酒桌上對自己的吻。
她稀裏糊塗地便坐在牆角睡著了。
*
鍾遲抵達了病房之後,看著衷衷睡著了,便讓保鏢先守著門,他自己去酒店吃飯順便洗漱一下再回醫院。
等他把一切都搞定,卻被找上門的謝秋萍攔住了。
謝秋萍態度強硬地要他立刻就飛回凡城,但是他果斷拒絕了謝秋萍。
“這件事我來解決,我和葉初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
“什麼叫做你和葉初的事情,你和那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謝秋萍起得儀態盡失,當著眾人的麵,在酒店大堂便把包扔在了他臉上。
鍾遲也沒有躲,臉頰被皮包劃出了一道不算太明顯的紅痕來。
謝秋萍氣得身體不舒服,鍾遲讓謝秋萍的助理送謝秋萍回去休息,然後這才回醫院。
他從醫院電梯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刻意的女人身影,一直在衷衷的病房周圍。
因為之前衷衷被拐走的事情,所以鍾遲對這種可疑的人特別上心。
他沒有立刻就上前去抓住這個女人,而是一直暗中跟著她,結果意外地發現這個可疑的女人竟然是葉初。
葉初的長發將臉擋了大半,整個人的穿著也和往常大不相同,鍾遲這才一下子沒認出來。
發現是葉初後,鍾遲是很想直接衝上前去拽住她,質問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的!
為什麼要從醫院逃跑,為什麼要和譚星移合作,甚至現在還害了她自己的女兒。
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可是他還是忍住了,他想看看,葉初現在想做什麼!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葉初鬼鬼祟祟在病房門外站了一會兒,竟然躲在牆角睡著了。
甚至連他從黑暗處走出來,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她都沒什麼反應。
冷色調的燈光打在葉初的臉上,鍾遲在她麵前慢慢半蹲了下來。
他隻要輕輕一低頭,便能吻上她的秀發。
鍾遲抬手,慢慢撩起了葉初落在額前的長發,隻是手卻不可抑製地有些顫|抖,漸漸向下,最後落在了葉初白皙柔|軟的脖頸上。
鍾遲的眼睛幽深漆黑,仿佛是沒有月亮的黑夜,帶著吞噬和毀滅的感覺。
他真的想手上稍稍用力,然後就能掐斷眼前這脆弱的脖子,結束這個討厭的女人的生命,讓自己的生活回歸正軌。
可是他下不去手。
那是伸出手的手最後還是收了回來,並且落在了她的腰上。
鍾遲俯身,額頭抵在葉初的頭頂,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和肩膀,直接公主抱將葉初抱了起來。
不過將葉初抱起來之後,鍾遲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將葉初抱出拐角去,而是轉身將葉初抱著下了樓。
醫院裏沒什麼人,現在很安靜。
因為醫院到處亮著燈,所以鍾遲將自己的薄外套取下罩住了葉初的腦袋,防止因為光亮而弄醒了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