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酒吧舞池裏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現在已經是九點零五分了。
隻是五分鍾,但對於鍾遲來說,這五分鍾的煎熬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耳機裏傳來警察的聲音。
便衣警察都隱藏在人群之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現,而綁匪那邊,也沒有新的消息傳過來。
至於提前打進賬戶的那五個億,自然是已經在追蹤了。
那個賬號是海外的,查起來會比較慢。
鍾遲麵前來來回回已經走過了好幾波美女,有兩個見鍾遲外表俊朗,氣度不凡,更是想要直接挨著鍾遲坐下來。
鍾遲冷著眼,將人全部趕走之後,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五個億不是小數目,在這五個億到手之後,那些綁匪出於自身安全考慮,完全可以撕票,然後逃走。
這一點,鍾遲在支付那一半贖金的時候就在擔心了。但是作為被要挾的一方,鍾遲除了按照綁匪們的要求去做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鍾遲在賭剩下那五個億的誘|惑,同時也在堵,這次的幕後黑手就是譚星移。
即使不是譚星移,也和譚星移脫不了幹係。
譚星移是策劃者一切的人,那衷衷無論如何,是不會有危險的。
鍾遲隻是猜不到,譚星移布置了這麼一場局是為了做什麼。
鍾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表,身心緊張,就在這時,一個酒保走了過來,然後遞了一杯龍舌蘭上來。
鍾遲皺了皺眉,看向酒保問到:“是誰讓你送來的?”
酒保回答:“不清楚,是一位先生讓我送來的。”
鍾遲拿起那杯酒看了一遍,甚至小心地將杯子底部也檢查了一遍。
但是杯子透明,淡黃|色的酒液妖冶極了,卻一點旁的東西也沒有。
“那位先生有讓你捎話給我嗎?”
酒保點頭,指了指後門的方向說到:“那位先生讓您一個人從我們後門出去,您要的貨物就放在外麵。”
鍾遲聽到,猛地從椅子上站起,麵色緊張地看著酒保。
酒保有些莫名其妙,神情微微變得僵硬。
“先生,您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
“沒有,那位先生除了讓我從後門出去,還有說什麼嗎?”
酒保低頭仔細想了想,抬頭說到:“那位先生強調了一個,讓您務必一個人去。要不然的話,貨物也許會受損,他們不負責賠償。”
鍾遲鬆開了手裏的杯子,然後讓酒保領著自己前往後門。
鍾遲一離開作為,偽裝成客人的便衣警察便都有所察覺,紛紛跟了上去。
但是鍾遲走到門邊時,拉住了酒保,然後掏出了一筆豐厚的小費給酒保,叮囑他:“你在這裏守著,如果有人想要從這扇門出去,你就告訴他們讓他們在這裏等著。”
酒保眯了眯眼,然後笑著收下了錢,替鍾遲打開了門。
酒吧裏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發生,酒吧也猜出鍾遲大約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隻是並不點破。
不過當便衣警察前後走到門口時,卻被酒保一一攔下了。
“19號桌的先生需要一個人前往,讓你們在這裏等著。”
鍾遲從後門出來,直接進了隧道。
門後什麼都沒有,一眼可見的空曠。
隧道其實很短,也就十來米,兩端各有出口,隧道裏有燈光,不算亮,但是可以讓人大致看清隧道裏的景象。
鍾遲出來之後立刻掃了一眼隧道,隧道裏沒有監控,也沒有任何人。
警察在耳機裏詢問鍾遲進展,鍾遲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突然看到自己左側出口有兩個人晃了晃,似乎還扔下了什麼東西。
鍾遲立刻中斷了個警方的回報,向著左側的出口衝了過去。
左側出口出去,便是在海濱浴場,遠處來來往往也有不少的人。
鍾遲疑惑地將出口周圍檢查了一遍,然後看到了地麵的沙灘上,有行李箱被拖拽的痕跡。
從痕跡看,行李箱很重。
鍾遲立刻順著痕跡跑了過去,沒多久,就發現那行李箱的痕跡消失了。
然而就在沙灘上行李箱被拖拽的痕跡消失的同時,遠處暗黑夜空下的海麵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細細的哭聲。
雖然那哭聲聽上去十分虛弱,但是嗚咽聲順著風聲飄到鍾遲耳朵裏,他還是立刻辨認出了聲音的來源。
“衷衷!”
鍾遲大喊著衝向了海邊,然後看到離沙灘五六米遠的地方,漆黑的海水上漂浮著一艘小皮艇,皮艇上放著一個行李箱。
那哭聲是從行李箱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