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宋如玉點頭道。“這算是一次相互之間的妥協。”
妥協？
妥協之後的目的，就是要白城再無黑？
那對龍祖傅爺而言——是否算是變相的出賣？
“還是有點不理解。”唐歡搖搖頭，皺眉問道。“據我所知，龍祖當初自首，也有點保帥的意思。現如今他被迫接受這樣的條件，他背後的人，沒出來做點事兒？”
宋如玉莞爾一笑，反問道：“如果他背後的人，自身難保呢？”
唐歡怔了怔。愣在了當場。
連龍祖背後的人都自身難保？
宋如玉微笑道：“小唐，我之前和你說過。中央力度很大，對白城的關注度也很高。不僅是像童書記那樣的土皇帝，涉黑事件，也是絕對的零容忍。”
頓了頓，宋如玉緩緩說道：“你覺得現在這個階段，誰還有心思力保別人？大難臨頭沒各自飛，也僅僅是因為相互牽扯太深。跑不掉而已。”
唐歡漸漸了解了這場風暴之下的角逐。不論是傅爺還是龍祖，都已經被上麵的人放棄了。甚至為了自保，要犧牲掉自己的代言人。隻不過不論是傅爺還是龍祖，在白城的聲譽與威望都太高了。官方覺得親自動手，難免會造成負麵的社會影響。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出——
放龍祖出來，讓他們兩敗俱傷。最好玉石俱焚。
如此一來，各自都能向上麵交代。也徹底達到了中央的打黑效果。
唐歡深吸一口冷氣。高壓之下，環境很惡劣，形勢也很嚴峻啊。
傅爺目前可能還不知情，甚至被有意隱瞞著。龍祖卻是大概知曉了上麵的意思。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那他為什麼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呢？難道——他真要和傅爺玉石俱焚，讓上麵的人，樂享其成？
“龍祖他——”唐歡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們不放心。上麵也不放心。”宋如玉輕描淡寫地說道。“他答應是答應了。但是否會履行承諾。誰也沒有把握。”
頓了頓，宋如玉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時刻都在監視著他。也知道他出獄之後，第一個見的就是你。”
宋如玉莞爾笑道：“所以——宋姐就拿著公款，來和你消費了。”
唐歡啞然失笑。無可奈何道：“原來宋姐是來找我打聽情報的？”
“順便敘舊不行嗎？”宋如玉反問道。“在你眼裏，宋姐就是那麼沒有人情味的官員？”
“當然不是。”唐歡搖搖頭，仍是有些疑惑道。“如果龍祖不履行承諾。一年的時間，他可以做很多準備工作。甚至是搞出很大的事情來。”
“這也是我們所擔心的。”宋如玉點頭說道。“所以我們會二十四小時監視他。了解他的一切動向。迫不得已之時，我們會采取非常規手段。”
非常規手段？
言下之意是——唐歡微微抬眸，深深看了宋姐一眼。
反觀宋姐，卻是輕輕點頭，似在回應唐歡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