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八點。
唐歡還沉浸在睡夢中，便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
是宋秘書打來的。
以宋秘書的素質，她很少擾人清夢。除非出了天大的事兒。
“喂。”唐歡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盡可能精神一些。
“出事了。”宋秘書口吻嚴峻道。“童書記死了。”
死了？
昨晚不還好好的麼？怎麼忽然就死了？
“怎麼回事？”唐歡不可思議地問道。
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童書記被仇家報複。
這些年來，在他執掌白城期間，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現如今他倒台了。而且即將被繩之於法。難免被有心人利用，並對其處以極刑。
“童書記是自殺。”宋秘書很顯然也猜到了唐歡的心思，立刻為他解惑。“在你離開醫院的兩小時後，服毒死了。”
唐歡呆若木雞地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剛要再問什麼。宋秘書卻約他在附近的咖啡店見麵。
“電話裏很多話不能說。”
二人在咖啡店碰頭。
連飲品都沒心情點。宋秘書便直言不諱道：“你是童書記死前會見的最後一個客人。”
宋秘書深深看了唐歡一眼：“他說過什麼嗎？做過什麼反常的事兒嗎？”
“有。”唐歡點頭，也沒隱瞞什麼，徑直道。“他給了我一份名單。上麵有一些東西。可能在將來會對我有幫助。當然——也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宋秘書點頭，基本猜到了唐歡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童書記能給唐歡的東西，會是什麼呢？顯然是一些致命的證據。或者說是內幕。
掌握了這些，唐歡的確擁有了相當不俗的資本。可同時，也會讓人很多坐立不安。想要除掉他。
前提是唐歡守口如瓶，隻字不提。
“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宋秘書皺眉道。“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你會很危險。”
“我明白。”唐歡點頭。
“童書記還說過什麼嗎？”宋秘書追問道。
“也沒什麼太特別的。”唐歡輕歎一聲，苦笑道。“其實昨晚童書記的確有些反常。我隱隱也覺得他有些不對勁。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用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宋秘書輕輕看了唐歡一眼：“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為什麼？”唐歡好奇道。
“因為一旦他進了監獄，進入司法程序。他會活的更加艱難。”宋秘書緩緩說道。“你說，那些曾經與他同謀，又或者被他掌握了證據的官員。會怎麼想？怎麼看待這件事？他在獄中有人保護。他的家人呢？他的親朋呢？”
宋秘書微微眯起眸子：“自殺，也許是他能想到的最後方式。也斷掉了所有念想。”
唐歡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一瞬間，也愈發堅定了他打死不走仕途的心。
事實證明，哪怕走到最高位置，同樣有樹倒猢猻散的一天。反倒是商人，隻要足夠強大，隻要不行差踏錯，惹出天大的麻煩。就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
“最近官方可能會來找你問話，你也不用緊張。都是按例問話而已。”宋秘書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