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與唐歡碰杯,意味深長道:“這一次,他似乎真的怒了。”
唐歡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道:“你見過我動怒嗎?”
葉知秋怔了怔。
他見過唐歡動怒嗎?
似乎真的沒有。
哪怕當年白不臣背叛他,唐歡好像也沒有動真格。
他搖搖頭,苦笑道:“並沒有。”
“但我走到了今天。”唐歡微微一笑,眼中有篤定,有堅韌,還有自信。“動怒,從來不是成功道路上的必備因素。這,才是。”
他抬起手,緊握成拳。
葉知秋笑的有些詭異。
在他眼裏,動怒和拳頭,是一個概念。
一個有修養的人,他不生氣,不動怒。又怎會動拳頭呢?
你見過誰是笑著揍人的?
葉知秋沒再多言。
當他的餘光瞥見餐廳門口的白不臣之時,他起身道:“改天再約。”
今日之後。四九城不僅暗潮湧動。
明麵上的交鋒,也徹底拉開了序幕。
唐公館與姚家的爭鋒,無可避免。
姚東亭的宣戰,更是令四九城商界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
葉知秋一走,白不臣就不請自來,坐在了唐歡的對麵。
“其實我有點後悔。”白不臣落座之後,有些遺憾地說道。
“為什麼後悔?”唐歡抬眸問道。
“後悔太小心翼翼,沒像你這樣置之死地而後生。”白不臣唏噓道。“原來絕處,真的可以逢生。”
唐歡笑了:“白少,你本來就走著陽關大道,又何必眼紅我這條獨木橋?”
“我聽過一句話。出名要趁早。”白不臣動作舒緩的點了一支煙。“你的名氣,比我和姚東亭加起來還要旺。”
“哦。再加上一個葉知秋。”白不臣淡淡說道。
名氣,是勢。
時勢造英雄,唐歡已經成功了。
但對於真正的時代強者來說,英雄,同樣能改變時勢。
前者,可建功立業。
後者,可開疆立國。
葉知秋的選擇很漂亮。很聰明。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行中庸之道的白不臣更加智慧。
葉知秋看清了前方的道路,並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參加國際峰會。
白不臣能看清其中的門路嗎?
他可以。
但他隻能跟隨清道夫的腳步,參加這場官方峰會。
商人的定義是什麼?是盈利,是賺錢。
在不違背國策,不殺人放火的前提之下,用怎樣的手段賺錢,都不過分。
如果白不臣今天出現在國際峰會之上,他的收獲,會比董心怡或者葉知秋,更加的豐盛。
但很可惜,他不能站隊,因為他和清道夫走的太近。也開始動用清道夫的資源了。
上頭對國際峰會不否認,不阻攔,那就是肯定。
一切阻擾國家發展的攔路石,都是罪人,是不能被原諒的。哪怕他是位高權重的當局要員。也必須鏟除。
如果有一天,華夏商界出了個足以動搖國之根本,甚至動搖全球經濟的怪物。那麼華夏那群金字塔頂端的大領導,完全不介意與之談笑風生,指點江山。
白不臣隱隱猜到了。
清道夫,則直接明言了。
黃書記以後的路,難走。
不是唐歡的成就,給了黃書記太大壓力,而是唐歡的成功,為黃書記的政敵創造了機會。
而那,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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