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溫好像一下子上升了許多。
我整個人身無寸縷地被他抱在懷裏,感覺身上越發燙了。
熱得不行,甚至有點喘不上氣來。
江鶴棣俯身吻住我的唇。
我想推開他,可是兩隻手推卻不聽使喚,明明手臂伸出去,卻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最後軟噠噠地耷拉在他的腰上。
我緩緩閉上眼睛。
這種久違的感覺,我居然很懷念,且很享受,甚至想要更多。
我發現這個男人好像有毒,而我偏偏對這種毒沒有任何抵抗力。
無論他怎麼傷我,隻要一靠近,我身上的刺就全部縮回去了。
至少現在,我身上一根刺都沒有了。
不知怎的,腦子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此時擁吻我的是何深霖,我會是怎樣的反應?
也會出現這麼炙熱的反應嗎?
應該不會吧。
我對何深霖的感情,其實一直停留在十年前,那個身穿白襯衫的少年,有些溫軟的唇,溫暖的懷抱,以及他對我說過的那些激勵的話。
而我對江鶴棣的感情要複雜得多,用文藝點的話來說就是充滿了愛與痛的糾纏。
僅是想到“江鶴棣”三個字,就能讓我心裏產生一種熾熱、強烈、疼痛的感覺,愛入骨髓,也痛入骨髓。
也不知吻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看向江鶴棣,男人棱色分明的臉,雙眸緊閉,濃睫垂下,微微翕動,像是很投入的樣子。
這一刻,我知道我是愛他的,離不開他的。
他的吻,讓我忘記了疼痛與痛苦,以及以往發生的種種不快。
好想死在他的溫柔鄉裏。
我感覺他的身體反應也越來越強烈,呼吸越來越重。
我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重新接納他。
沒想到江鶴棣卻忽然睜開眼睛,鬆開了我,往後退了一步,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去衝個澡,馬上帶你去醫院。”
他一鬆開,我身上的疼痛與難受,統統又回來了。
我這才發覺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急忙撿起床上的睡衣裹住自己,問他:“你不是剛洗過澡嗎?為什麼還要洗?”
江鶴棣眸眼熾熱地望了我一眼,眼睛裏像有小火苗似的。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轉身去了浴室,留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給我。
幾分鍾後江鶴棣重新出來,身上衣服已經穿好,烏黑發尖濕漉漉地垂下來,臉上表情恢複了原先的冷靜。
漆黑眸子也沒了先前的火熱。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底居然掠過一絲失落。
江鶴棣徑直走到房間的飄窗前,我的視線跟隨過去。
這才發現飄窗的窗簾杆上不知何時晾曬了幾件衣服,有成套的貼身內衣。
還是黑色的,帶著蕾絲邊的。
還有毛衣、長褲和一件超長款的加厚羽絨服,甚至連棉襪都有。
江鶴棣取下所有衣服,走到床邊,把衣服攤到床上,“新的,洗過的,穿上吧。穿好衣服後,帶你去醫院。”
“這是哪兒來的?”
“昨晚趁你睡著時,出去買的。已經讓酒店客房洗了,烘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