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露出來的表情是嫌棄,可眼裏卻是支離破碎的疼痛。
那疼痛是愛而不得後受傷的表情,原來江鶴棣不慣她,是因為不愛,並不是不會疼人。
江鶴棣麵無波瀾,故作未察覺,垂眸看向我,“到前麵歇會兒?”
才走幾步,並不覺得累,可他這樣提議,顯然有他的原因。
“好,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
我和江鶴棣並肩前行,與賀娉娉擦肩而過。
目光相接,感覺她的目光像刀似的,紮在我身上。
並不覺得疼,反正傷的是她自己。
走出去幾步後,賀娉娉出聲喊道:“鶴棣。”
一聲“鶴棣”喊得千回百轉。
她對我冷酷無情,對江鶴棣卻依舊有情,哪怕江鶴棣毀她名聲,毀了她的一切,她心底還是念著他。
她對他的感情早就成了一種執念,念念不忘,可惜沒有回響。
江鶴棣回眸,麵無表情,對她說:“有話就說。”
“我……”並未說下文。
江鶴棣有些不耐煩,“不說我們走了,看不出來我和我太太在度假嗎?江小姐雖然脾氣大,但眼色應該有點吧。”
“我,我……”賀娉娉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從江都跑到海城,又從酒店追到海邊,刻意與我們相遇,就為了對我說個‘我’字?這不是江小姐的慣常作風吧?”
被江鶴棣識破,賀娉娉索性不再裝,“我是為劉海的事情而來。”
江鶴棣抬手,“打住,他活該,沒得商量。”
“他已經被停職,懲罰足夠了,就放了他吧。”賀娉娉替劉海求情道。
看樣子劉海這個表弟,在她心目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如果換了不重要的人,她才不管他們的死活呢。
“他的懲罰是夠了,可是始作俑者還沒受到懲罰呢。本來今天心情好不想生事,可你自找不痛快,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賀娉娉硬著頭皮說:“劉海沒有錯,他的主持風格就是心直口快,出言如刀,要不也不會被人稱為‘劉一刀’了。節目中對寧小姐提的幾個比較直接的問題,我並不覺得有什麼。”
江鶴棣唇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賀娉娉,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親耳聽到“討厭”二字從江鶴棣唇中出來,賀娉娉麵色微變,不過她心理素質夠硬,也不是第一回從江鶴棣嘴中聽難聽話了。
“我最討厭你無理還要講三分,就像我和你的婚姻,當時說好的是形婚,等你我目的達成後我們好聚好散,結果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離婚後你做了些什麼?”
賀娉娉耷著眼皮不吭聲,一副理虧的樣子。
難怪她剛才欲言又止,怕的就是江鶴棣當著我的麵揭她的短。
直到現在我才知二人結婚原來有約在先,可賀娉娉卻總是各種暗示我,說她和江鶴棣感情很好,江鶴棣很愛她,送她各種天下少有的名貴首飾之類。
結果還不是被打臉?
“讓我放劉海可以,你拿出點誠意來。”江鶴棣睨著她,神色冷淡。
“我,我替劉海向寧小姐道歉總可以了吧?”
江鶴棣冷笑一聲,“隻是道歉有用嗎?我打斷你一條腿,再對你聲‘對不起’,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