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葉卿如每次下班回家都會遇到那隻布偶,它會給自己一個暖暖的懷抱,一支玫瑰,家門口也總會放著保溫桶。
葉卿如漸漸察覺不對,她不相信上天會看可憐給她什麼幸運的饋贈,這樣的溫暖會讓她生出致命的眷戀。
下班後,葉卿如特意繞了遠路回家,家門口的保溫桶也任由它放著。
暖陽斜照,這個月份是小島的旅遊高峰期。
小餐館每天客人爆滿,葉卿如原本繁忙的工作更加沉重,原本白皙的手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中,甚至生出了凍瘡。
“啪”手上的盤子摔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陣刺痛感襲遍全身,葉卿如痛苦的蹙起眉,緊緊抓住腰身,努力的想要直起身子,腦袋裏傳過陣陣暈眩感。
身子一歪,葉卿如想要用手支撐住,卻正好按在地上的碎片上,頓時血肉模糊。
手上刺痛的感覺並沒有喚回葉卿如的知覺,反而讓她有些恍惚。失去最後一絲意識之前,一股熟悉的味道飄衝入鼻腔,帶著淡淡煙味的清爽氣息。
葉卿如下意識脫口而出:“歐澤泉?”
未得到回應,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葉卿如徹底失去意識。
看到葉卿如手上,歐澤泉心幾乎要衝出嗓子眼,可是聽到她那聲呢喃,心又一瞬間鬆怔下來。
抱著她,腳步匆忙朝著店外走去。
擔心葉卿如的身體,將她輕輕放在車上,歐澤泉油門一踩到底,一路上闖了不知多少紅燈,將她送到醫院。
葉卿如被送入手術室做身體檢查,歐澤泉站在外麵,不安的踱步,心焦躁不安。
每一分一刻都格外的漫長,不知是過了多久,門被打開。
歐澤泉想也不想,大步邁了進去。
葉卿如早已醒來,正迷迷糊糊的聽著醫生講話,歐澤泉的身影猝不及防闖了進來,身子猛然一僵,原來不是幻覺,真的是他。
“醫生,她怎麼樣了?”
看著葉卿如蒼白無光的小臉,歐澤泉心疼的問道。
“嗬,你還好意思問,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就是貪圖刺激,愛玩新鮮的。連自己得了嚴重的婦科病都不知道,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們才好。”
中年女醫生卻絲毫不買歐澤泉的臉麵,看著他冷冷的嘲諷道。
婦科病?!!
歐澤泉愕然,麵色迅速紅了紅,卻是不敢對上葉卿如的視線。
以前他同葉卿如在那一方麵,向來是看他的心情,他也不懂得克製,每次都將她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他也渾不在意。
現在卻後悔萬分,他該好好珍惜她的。
葉卿如倒不覺有任何難堪,這種冷眼她已經受習慣了。以前她為歐澤泉去醫院流產四次,他一次都未到場,醫生的冷漠,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那種冰冷機器進入身體,狠狠的扯出她孩子的感覺她受的太多了。
醫生翻翻病例,狐疑的看了看葉卿如。
“你流產過幾次?”
“五次。”
葉卿如眼皮不抬,平靜的答道。
“什麼?!”醫生吃驚的尖叫起來,看著歐澤泉的目光越發不善。
看著是個人模狗樣的,卻不想也是個狗東西。
“都是在什麼地方流產的?”
“小診所。”
“初步診斷是流產次數太多,而且處理措施不好所致的,準備好錢,準備手術吧,這病可拖不得!”
“姑娘,另外奉勸你一句,你還年輕,沒必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醫生瞥了一眼歐澤泉,冷冷的說道,大步走出病房。
風輕輕撩起窗簾,帶著“沙沙”的聲響。
病房一時靜極,兩個人離得很近,心卻相隔的很遠。
“為什麼?”歐澤泉的身子好似被凍住,他動動唇,不解的看向葉卿如。“你怎麼會去小診所。”
“嗬”葉卿如冷冷一站,看著歐澤泉一臉決絕,“歐總怕是忘了,你與我不同,你是呼風喚雨上流人士,而我隻是卑微的貧民,又怎麼去的起設施全備的大醫院,也就隻配在小診所裏草草了事。”
歐澤泉無法反駁,三年婚姻他從來都沒給過她一分錢,而且在他們結婚之前,他就逼迫她簽下婚前協議。就算是離婚,他歐澤泉的全部財產都與葉卿如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場婚姻,他步步為營,視她為玩物。卻唯獨算漏了,會輸了一顆真心!
“以後不會了。”歐澤泉閉了閉眼,呢喃的說道。
“是啊,不會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懷孕的機會了。”
葉卿如雙手緊攥住被角,勾勾唇,好似解脫般一笑。
被她的態度刺激到,歐澤泉心中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