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離開時,梁思涵不可避免地心情有些沉重。

陸澤騫一直等在外麵,見人出來了便想也沒想的迎了上去將人半圈進懷裏,關切地問道:“怎麼這個表情?出什麼事了?”

梁思涵輕輕搖搖頭,“沒事,隻是覺得那裏麵太壓抑了,緩緩就好了。”

見她這麼說,陸澤騫也沒再多問,體貼地轉移了話題,“剛才你手機響了,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你跟範維康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梁思涵本也沒想久待,加上監獄管理嚴格,下車時就幹脆把手機留在了車裏。聞言不由驚訝一瞬,“範維康給我打電話了?有說什麼事嗎?”

兩人的電話還是範維康手術前互換的,這還是對方第一次打過來。

被這麼一問,陸澤騫的臉黑了一瞬,沒好氣地說:“誰知道這人什麼毛病,說是有事又非得你聽電話才肯說,我就把他拉黑了。”

梁思涵:“……”

這人怎麼能這麼幼稚?

將秦氏夫婦給送回了家,回別墅的路上梁思涵才算得空給範維康回了個電話,結果一上來就被對方告知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他要出院了。

“不是吧?你手術結束都還沒多久?現在就出院不會有問題嗎?”

“那是當然,我的恢複能力可不是蓋的,完全沒問題。”手術的結果十分不錯,光是從聲音都能聽出來範維康的狀態好了許多。

梁思涵對於他這個決定還是不太讚同,“其實你要是沒要緊的事情,不如考慮再住一段時間?”

她本來還準備給範維康個驚喜,告訴他陸澤騫已經把那些股份都換算成現金轉進了他的賬戶,還有一些範秀娥沒來得及處理的不動產和股票基金也都轉到了他名下。

離富可敵國差得遠,但至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範維康輕哼一聲,“怎麼就沒要緊事了?趕著去讀書呢,錯過報名可就又得等下學年了,我這馬上都三十歲了,可不能再等了。”

兩人聊了一陣,梁思涵才知道原來範維康早幾年就在為去F國的X大學習人類學,隻是之前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允許他這麼做。

如今總算有機會了,他當然不想再等下去。

在確定過範維康的主治醫生已經批準了出院,梁思涵也就再沒有反對的理由了,“好吧,那就……提前祝你學業有成?”

範維康對此頗為嫌棄,“你應該祝我早日暴富。”

頓了幾秒,電話裏響起陸澤騫毫無起伏的聲線,“你廢話真多,挑重點。”

範維康從來就是見好就收,知道再繼續下去陸澤騫大概要直接掛電話,於是也就正經起來,“是這樣的,我明天下午的飛機,上午你們過來接我,一塊去個地方。”

梁思涵從免提裏聽到這話,沒等問究竟是去哪兒陸澤騫已經答應了下來,“……好。”

她還想問,這兩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培養出的默契?

第二天一早,陸澤騫和梁思涵準點出發去接上了範維康,開車的是陸澤騫,而就快要按捺不住好奇的梁思涵終於在車子駛出市區時意識到他們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