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寧沒想到,剛行至馬車前,就被一行人給圍住了。
這些人穿著一樣的衣服,言寧有種不好的預感。
侍衛手裏的利劍出鞘,在冬日中泛著冰冷的寒光。
隨後人群向兩邊開出條縫隙,佛惜朝走了出來。
他向著董樂安伸出手,道:“樂安,過來。”
“言寧。”淳安卻是不看他,仰頭看言寧的下巴,小聲問:“怎麼辦?”
言寧寬大的衣袍將人攏在懷中,連一根頭發絲都護的緊緊的。
他揚著下巴盯著佛惜朝。
“朝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他拜也不拜,若是淳安抬頭,就能看到言寧平靜的眼眸下,洶湧的恨意。
佛惜朝反手從腰間解下鞭子,紅潤的薄唇輕扯,“你好大的膽子。”
冷鞭抽開,迎著瑟瑟的風聲劈啪的響。
淳安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
佛惜朝盯著緊緊的窩在言寧懷裏的女人,下最後的通牒,“樂安,到我這裏來。”
言寧似乎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他笑出聲來。
他低頭親了下淳安的額頭,在佛惜朝能殺人的視線中迎著他的目光。
“王爺,您是要強搶草民的妻子麼?”
“這天下誰人不知道,三王爺您的王妃董樂安,喪生於三年前的一場大火。”
言寧字字誅心,“那日,一同死去的還有董樂安的母親,哥哥,一族的人。”
佛惜朝渾身的血似是被抽盡,渾身冰涼。
他的瞳仁越發的漆黑。
言寧狠狠的揭開了他的傷疤。
言寧輕笑,不打算就此住口,“聽聞,三王妃是自己縱火。”
言寧低頭,輕撫淳安的眉眼,“活生生的人,究竟是被誰人逼到了什麼境地,才會想不開,放火燒身。”
他的聲音很輕,“那火燒在身上,該多疼啊。”
他抬起頭,看著佛惜朝毫無血色的臉,道:“不過我想王爺也不知道吧。”
他笑笑,“我不知道我的淳安與您的王妃哪裏像,還望王爺擦亮了眼,千萬別認錯了人。”
這句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佛惜朝的臉上。
言寧執意帶著淳安走。
待他走快了才發現,其實他的腿有些不利索。
“好個言寧。”佛惜朝痛笑。
好一個別認錯了人。
鞭子破風而來,言寧後背皮開肉綻。
他踉蹌的倒下,淳安嚇的白了臉。
淳安扭頭,怒視佛惜朝,“你這個瘋子。”
她口中的瘋子步步而來,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
他走到她的身邊,將人扣在了懷裏。
佛惜朝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頭來。
淳安還沒來得及罵,薄冷的唇便貼了上來,她死死的咬緊牙關。
四目相對,她的唇被咬破,痛的她不由得張開嘴。
男人攻池掠地,凶猛無情。
淳安氣紅了眼,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佛惜朝頭也沒偏,帶她飛身上馬。
帶著一行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言寧的視線中。
朝王府。
管家早早的就等在門口。
聽聞王爺凱旋而歸,卻遲遲不見人回來,管家在門口不斷的踱步,終於聽到了颯颯的馬蹄聲。
他眼神一喜,快步的向前迎接。
佛惜朝跳下馬來。
管家剛要開口,便見佛惜朝的懷裏挾著一女子。
女子轉過頭,管家的臉色瞬間大變。
“王……王妃。”他嘴哆哆嗦嗦的,又往女子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