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悅就這麼對著窗口枯坐了一整夜，直到和煦的陽光灑滿她全身，她才站起身來，對著著太陽伸了個懶腰。
窗戶的折射把陽光斑駁的打碎，照的她被拉長了的影子漆黑一片。
言悅先是捂住臉沉思了半晌，隨後拿起了手機，撥出了那個看到就會心痛的號碼。
“喂，我們好好談一談吧。”緩緩地女聲在屋裏響起，不似往日歡快反而帶著沉沉地壓抑。
電話那邊的顧衍默似是沒想到言悅會突然主動打電話給他，趕緊答應，欣喜地說道，“什麼時候？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言悅垂下眼眸果斷拒絕了他，“地址我晚上發給你，掛了。”
說完她就快速地掛斷了電話，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一樣。
把手機放到桌子上，言悅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全部力氣一般倒在了床上，她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就像是心裏空了一塊，做什麼都沒有興趣，不如就這麼躺著來的舒服。
可是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情緒就停下他那行色匆匆的腳步，轉眼就到了傍晚。
言悅這才虛弱地從床上起來，胡亂的收拾一番，去了她和顧衍默約好的地方。
四十分鍾之後，言悅一下出租車就看到店裏的顧衍默，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濃黑上挑的劍眉，高挺筆直的鼻梁，略薄的緋紅嘴唇熟悉又精致的五官讓她差點兒落下淚來。她使勁拍拍自己的臉頰，把眼裏的濕意憋回去，挺著一張淡漠臉走了進去。
顧衍默的目光從她進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她，半個月不見她清瘦了好多，本就巴掌大的臉愈發小了，隻不過那冷漠表情卻讓他很陌生。
“要喝點什麼？”他率先開口把菜單推了過去。
言悅看都沒看那菜單一眼，直接對著服務員說道：“來一打啤酒。”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給他們之間做一個了斷，必須來點兒酒精壯膽。
“你”顧衍默張張嘴又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俊逸的臉上晦暗不明。
在感情上，他已經習慣了被動，所以麵對著朝思暮想的人，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靜默地等著言悅先開口。
言悅卻沒有再說話，隻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杯酒，直到顧衍默看不下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才停下來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這還是她進來之後第一次有勇氣直視他，隻消一眼，她心裏的做好的決定就崩塌了大半。
“嗬”她苦笑一聲，蒼白的臉上因為酒精的作用染上淡淡的紅暈。
她就知道，無論她下多大的決心，都抵不過他柔柔的一眼，可那眼神裏的深情又有幾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再也不會再犯傻地陷入下一個輪回了，再夜不會讓自己那麼痛苦了，既然他們都給不了彼此幸福，不如早些了斷！
“別喝了。”顧衍默奪下她手裏的酒杯，語氣裏的憐惜嘛呢明顯，“別這麼折磨自己。”
折磨嗎？這點兒折磨和你給的痛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連皮毛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