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落地後,在機場等著接她的人是薄硯和薄越,薄越看到南北後,立馬鬆開他拽著薄硯的手,朝著她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仰著頭,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

他抿抿唇,眼睛彎彎:"姨姨!"

南北彎下腰,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溫柔地笑:"越越。"

薄硯也笑著走過來,接過了她的行李,溫和道:"走吧,阿姨已經把飯都做好了。"

南北點點頭。

三人上了車之後,薄越就靠在了南北的身邊,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氣,說:"姨姨,我真的好想你。"

南北捏了捏他的臉:"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乖聽話?"

薄越用力地點頭,邀功一樣:"當然有的。"他側過臉。看著正在開車的薄硯,"爸爸,你快告訴北北,我有沒有很乖?"

薄越輕笑,漫不經心:"嗯。很乖。"

今天天氣不好,陰雨綿延,馬路上就難免開始堵車,道路也變得濕滑,越是這種情況,就越有車子不遵守交通規則,強行加塞。

薄硯直視前方,擰了擰眉頭,動作迅速地踩下了刹車。

南北和薄越被慣性帶的猛地往前一衝,幸好兩人都綁著安全帶,沒有受傷。

薄硯抿直了唇,臉色陰沉,他擰著眉,擔心地問道,:"有沒有撞到?"

南北和薄越都搖頭:"沒事。"

薄硯從後視鏡裏看到南北蒼白的臉,她抿著唇,垂著睫毛,有點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薄硯記下了方才的車牌號,繼續開車回去。

家裏的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薄硯把南北的行李放在了玄關處,說:"等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吃飯的時候,薄越也貼著南北,還是薄硯皺眉。冷聲道:"好了,好好吃飯。"

薄越人小鬼大:"姨姨,爸爸是嫉妒我,爸爸肯定也想坐你旁邊。"

南北睫毛顫了顫,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了薄硯,正好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她很快就躲開了視線,垂下眼皮,安靜地吃飯。

薄硯心裏沉了沉。

晚飯後,南北陪著薄越玩了一會,她看了看時間,就打算回去休息了,薄越還想跟著去,薄硯嗬斥他:"薄越,已經很晚了,到你該睡覺的點了。"

薄越看到爸爸真的生氣了,這才安靜下來,不高興地撅著嘴,跟著保姆去睡覺了。

薄硯開車送南北回去,一路上,車裏的氣氛都比較沉默。

南北坐在了副駕駛上,開車的人是薄硯,她控製不住地總是回想起那場車禍,她和薄硯匆匆趕去機場,如果沒有宋清然。他們倆不是重傷就是沒了命。

她不知道,宋清然那一刻的想法是什麼……她又想,如果換成她,她會為了救宋清然,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嗎?

如果,那時候的宋清然真的為了救她而失去了生命……

南北胸口輕輕起伏,薄硯側眸瞥了她一眼,笑問:"怎麼了?看你今天的臉色不太好,是航程太久太累了嗎?"

南北輕輕搖頭,她沒說什麼,靠在椅背上,望向了窗外,窗外煙雨蒙蒙,玻璃上有水珠滑落,留下一道道痕跡。

又沉寂了會,南北才開口:"姐夫。"

她這麼叫,薄硯眼皮沉沉一跳,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慢慢地收緊了,他抿直唇線,南北的聲音又傳來:"你記得我們當初去機場的時候。在路上遇到車禍嗎?"

薄硯喉結輕動:"記得,怎麼了?"他隱隱不安,但仍舊笑著,"你去倫敦,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嗎?那天看網絡上。說宋清然他受傷住院了。"

南北"嗯"了聲:"是為了救我。"

薄硯手指越發的緊。

"當初那輛救了我們的那輛車就是宋清然開的,他差點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