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帕瑪商家老宅。
臨近深夜十二點,古韻濃鬱的老宅後院,二層的露天平台上圍坐著一群年輕人。
桌上地上淩亂地擺著諸多空酒瓶,商陸懶散地趴在欄杆上,看著後院種植的中草藥,微醺著呢喃:“要不是秦肆,我就再也看不見這些寶貝了。”
大難不死,才知道生命可貴。
此時,聽到商陸的感慨,陸希恒伸手攏了下腦後的長發,仰起頭望著濃墨的夜色,歎了口氣,“是啊,我們的命是秦肆給的。”
“操,以後秦肆有任何事,我他媽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是霍茗說的。
兄弟幾個都喝了很多酒,眉梢眼角還掛著屬於年輕人的輕狂和張揚。
商陸歪歪斜斜地站起身,醉眼朦朧地四處打量,“我大哥和秦肆怎麼還不回來?他倆聊什麼聊了這麼久?”
“要不……你去看看?”陸希恒不懷好意地揶揄道。
聞聲,商陸打了個哆嗦,眼神發飄,“那算了,還是等等吧。打擾我大哥談事,他能扒了我一層皮。”
……
後院,滿是藥香的內堂內,昏色的暖光燈下,商鬱和秦肆端坐在藥櫃前,兩人麵前還擺著清酒。
商鬱單手搭著桌沿,濃墨般的黑眸落在秦肆身上,姿態野性慵懶:“真的決定要走?”
對麵的秦肆,穿著和商鬱相同的黑襯衫,薄唇微抿,目光深邃,“嗯,時間差不多了。”
兩個男人似乎都惜墨如金,短暫沉默後,商鬱端著清酒淺酌,垂下的眸遮住了眼底的微光,“不打算告訴他們?”
秦肆也適時舉杯,喉結微滾,音色醇厚,“早晚都要走,說了反而增加苦惱。救他們隻是舉手之勞,沒想過要報答。”
聞此,商鬱放下手中的酒杯,直視著秦肆淡漠疏冷的眉眼。
他指尖敲了敲方桌,恣意地彎唇,“既然執意要走,那我也不多留你。如果以後需要幫忙,你隨時開口。”
秦肆冷眸微眯,思忖數秒,別有深意地看著商鬱,“以後暫且不提,現在確實需要大哥幫個忙。”
商鬱邪肆地揚起唇角,微微垂首把玩著袖扣,幾縷碎發擋住了他的眉眼:“你說。”
“我回酈城之後,幫我抹掉所有的行蹤。”
顯然,秦肆不想讓帕瑪的兄弟們找到他。
商鬱偏頭看向他,表情耐人尋味,“打算放掉帕瑪的一切?”
“算是吧,回了酈城,權當重頭來過。”
秦肆沒有過多解釋,商鬱也沒有追問。
兩人碰了碰杯,飲下杯中酒,商鬱允了他的要求,“後會有期。”
“多謝。”
……
幾分鍾後,秦肆率先離開了內堂,商鬱孤坐在明燈下,泓遂的眸望著後院的露天平台若有所思。
稍頃,流雲步履急切地從堂外走進來,順勢將手機遞給商鬱,道:“老大,落雨在南洋出事了,您……看看這個。”
帕瑪和南洋有著四個小時的時差,此時國內晚八點,帕瑪已然深夜。
商鬱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公路監控。
隨著一輛奔馳大G駛過畫麵,緊接著落雨那輛越野車就被三輛轎車夾擊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