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個小時,午後一點,黎俏的郵箱收到了緬語回複的消息。
內容很簡單,隻有寥寥數語。
那名保鏢的姓名Ken,英帝國安全顧問公司在職保鏢。
黎俏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已經過了夜裏九點半。
她躺在公館主臥裏,看著消息內容,清冷的眉眼掠過一絲玩味。
又是英帝國。
黎俏對這個國家,委實沒什麼好印象。
而柴爾曼公爵家族,貌似也在英帝國。
電光火石間,黎俏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家族。
昨晚商鬱和她在車上說話的時候,她注意力無法集中,倒是忽略了這個因素。
他去英帝國,會不會遇見……蕭夫人?
黎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屈起左腿若有所思地望著對麵的牆壁。
不到半分鍾,她就撥通了黎三的電話,“你在英帝?”
聽筒那端,夾著呼嘯而過的風聲。
黎三往旁邊走了幾步,嗓音渾厚而低沉,“馬上回邊境,有事?”
“你見到他了麼?”黎俏淡聲詢問,腦海中也在飛快地想著對策。
賀琛說過,商鬱一旦遇見蕭夫人,必定會引起病症發作。
那麼這次他究竟是去見查理斯還是……
黎三靜默了幾秒,聲音聽不出喜怒,“你這是跟我打聽你男朋友的行蹤呢?”
黎俏眯了眯眸,掀開被子下床,趿著拖鞋往門外走去。
她不說話,就這麼舉著手機持續沉默著,然後黎三甘拜下風,“見了,不過他好像很忙,我和他在酒店打了個照麵,就看到一個老外把他接走了。”
那應該就是查理斯。
黎俏走出主臥,不緊不慢地走向半地下酒廊,“歐白的事,解決了?”
“算是吧,我斷了他一條腿。”
黎三舔了舔後槽牙,要不是看在商少衍的麵子上,他很可能會把歐白的那條腿卸下來。
不過斷他一條腿,也夠本了。
至少三個月內,他都得坐著輪椅養傷,連拍戲也隻能暫停,損失的可不僅僅是片酬那麼簡單。
黎俏不以為意地應了聲,“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走進酒廊的吧台,順手拿起一瓶白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從冷凍箱裏拿出冰塊丟進杯裏,晃了晃酒液,仰頭喝了大半杯。
看來,她要盡快去一趟醫學聯盟總部了。
……
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五天後,商鬱還沒回來。
雖然他們每天都會聯絡,閑暇之餘也會視頻通話。
她能感覺到他的確很忙,可是到底忙什麼,他始終諱莫如深。
這天,周日。
上午九點,雲翳籠罩在上空,窒悶的令人透不過氣。
黎俏清早在公館醒來,整個人身上都寫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她眼角微紅,麵無表情地來到客廳,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那道身影。
黎俏腳步頓了頓,而對方也聽到了聲音,移動著輪椅手柄轉了過來,“黎小姐。”
“你怎麼來了?”她看著左棠,沒有多餘的寒暄,口吻極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