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麵無異色的點頭,“知道了,爸。”
尹誌宏跟了蕭弘道幾十年,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讓他幾乎能瞬間揣摩出蕭弘道的用意。
他叫尹沫過去,是一種變相的警告和試探。
隻怕……最近沫沫和夫人走得太近,已經引起了先生的懷疑。
尹誌宏再三叮囑,生怕不懂人情世故的尹沫會衝撞了蕭弘道。
這時,尹沫無比平靜地看著他,“您和先生說了什麼?”
尹誌宏抿了抿唇,很是嚴厲地訓斥,“不該問的不要問,你怎麼還不長記性?”
尹沫瞥著他,二話不說轉身就回了莊園。
尹誌宏不敢聲張,在她身後小聲提醒,“記住爸說的話。”
茶室,尹沫走進去,麵色是一貫的木然,“先生。”
這是賀琛教她的表情管理,不想讓任何人探究到你的內心,那就把一切歸於平靜。
她一直都記得賀琛強調的那四個字:靜水流深。
此時,蕭弘道一言不發,他自顧自地煮茶續茶,仿佛尹沫不存在。
時間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窗外的天已變成了深青色,蕭弘道才放下手中的醫書,對著茶台附近的椅子示意,“坐下吧。”
尹沫雙腿僵硬,頓了兩秒才走過去坐下。
蕭弘道倒了杯涼茶推到了她的麵前,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意味深長地道:“阿輝昨天出門,你怎麼沒跟著?”
尹沫抬頭,直視著蕭弘道,“大公子沒叫我。”
“沒叫你?”蕭弘道咀嚼著她的用詞,往後靠了靠椅背,“你是他的隨行保鏢,他出門還需要親自招呼你?”
“先生誤會了。”尹沫垂了垂眸,姿態很是恭敬,“是大公子知道我最近陪著夫人解悶,所以日常出行都安排了一隊陪同。”
蕭弘道摩挲著茶杯,看似滿意地點了點頭,“夫人最近確實心情不佳,你陪她解悶也是情有可原。不過……解悶了這麼多天,她的情況可有好轉?”
“看起來好多了。”
蕭弘道抿了抿嘴角,輕描淡寫地道:“既然這樣,那你也該出去辦事了。”
尹沫眉目一亮,“先生請吩咐。”
蕭弘道不緊不慢地將茶杯中的涼茶倒掉,睨了眼尹沫,高深地說道:“之前聽說你們七個孩子關係不錯,那正好趁著最近阿輝不在,你去趟南洋,為我辦件事。”
……
南洋,午夜零點。
商鬱未歸,黎俏姿態懶散地坐在實驗室,唯有眼底藏著冷霜。
她早就知道柴爾曼家族不會坐以待斃,也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但確實低估了他們的惡毒,竟企圖用十一年前那件破事來攻擊商鬱。
殘害兄弟這個罪名,比他殺人放火更加令人發指。
而大主教的身份,確實容不得任何汙點。
“小朋友,你別冷著臉不說話。”席蘿舉起手機盯著屏幕,凝眉催促,“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不用我再說第二遍了吧。大主教是聖職議員領袖,別說殘害手足,按照規矩他殺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