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鬱自斜後方走來,陽傘下的秦肆掐了手裏的煙,屈膝起身,“好久不見。”
“坐。”商鬱輪廓冷峻,沉腰坐在傘下,順手拿過煙盒便低頭點煙,“派人送來就行,何必親自跑一趟。”
秦肆睨著商鬱異常冷漠的側臉,勾唇淡笑,“最近不忙,正好有空。”
男人抿著香煙,淡淡升騰的煙霧模糊了他的棱角,“從酈城來的?”
“嗯。”秦肆隱晦地審視了幾眼,別開臉,輕哂:“這座海島確實難找,雷達都沒有記錄,你打算……在這裏常住?”
商鬱低頭撣了撣西褲,眸底暗影浮動,“最近有沒有和商陸聯係?”
秦肆唇邊笑意加深,“如果有聯係,今天我不會一個人來。”
緬國鬧出的動靜早已震驚了海內外,連日來國際新聞也在不斷報道英帝柴爾曼家族的調查結果。
雖然交際圈不同,但秦肆也略有耳聞,這對夫婦消失的突然,不少人都還在積極尋找他們。
這時,商鬱幽幽轉首,“回吧,有事我會再找你。”
秦肆撐著膝蓋起身,臨走前,他目光對上男人暗冽的眸光,耐人尋味地道:“很多事,不是隻有一種選擇。”
這句話似一語雙關,又仿佛在提醒著什麼。
商鬱慢條斯理地抽著煙,錯開視線睨向了遠方的海平麵,“與我而言,沒有差別。”
秦肆失笑著搖頭,說了句回見,便踱步遠去。
……
傍晚來臨,海麵染了霞光,美不勝收。
黎俏吃完晚飯就在書房找了本書打發時間。
她越來越沉默寡言,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
不到八點,男人出現在書房。
他保持著推門的姿勢,瞬也不瞬地看著捧書發呆的黎俏。
一分鍾過去了,她像一尊雕像動也不動,就連商鬱出現都沒有察覺。
男人心口湧上一陣窒悶,深暗的眸風起雲湧,帶著近乎迫切且病態的心情走到她麵前,掰過了她的臉頰,口吻略顯僵硬,“在想什麼?”
黎俏目光逐漸聚焦,眨了眨眼,答非所問,“看書。”
商鬱鉗著她下顎的手指不自禁地用力,目光愈發濃稠幽深,“不開心?”
黎俏放下手中的書,彎唇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無聊。”
現在的日子,談不上開心或者不開心。
她從沒體驗過這麼平靜的生活,平靜到沒有任何波瀾。
世界之大,安居一隅,挺難得的。
男人深眸微凝,仔細端詳著她的眉眼,彎腰用力將她抱起來,“我帶你散心。”
黎俏順從地勾著他的肩膀點頭,“好啊。”
散心,也無外乎是在海島四周漫步,夕陽斜墜,海風繚繞,倒是令人心曠神怡許多。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在病態和偏執的心理作用下,商鬱將黎俏自私且霸道地藏了起來。
他隔絕了一切可能會影響到黎俏的外界因素,將所有人徹底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
又過了三天,黎俏嗜睡的現象越來越嚴重。
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因為商鬱那個朋友來過之後,別墅裏多了很多檢測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