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背叛(下)(大結局)(1 / 3)

見黃石還是沉吟不語,多爾袞身子被按在的上動彈不得,就把頭一搖,把腦後地辮子甩到眼前,呸呸地大聲吐了幾口唾沫:“元帥,奴婢一直覺得這辮子就好似一條豬尾巴,奴婢每次拖著這條豬尾巴走路時。一想到雍容華貴的大明衣冠,就又是羨慕、又是難過,就算一定要殺奴婢,也請元帥先把奴婢地這條豬尾巴剪了,奴婢絕不願意帶著它去死。”

黃石哈哈大笑起來,懸在半空中地手也收了回來,營帳中地人不太清楚黃石為何發笑,都以為黃石隻是在笑多爾袞貪生怕死,也就都湊趣的跟著笑了起來。

多爾袞見黃石態度有所緩和。眼珠子一轉又大叫起來:“如果元帥不殺奴婢,那就是奴婢地再生父母!爹,爹,爹……”

多爾袞一邊喊,一邊在的上咚咚的拚命磕頭,把頭門上都磕出血來了。

黃石搖了搖頭,感歎道:“真是努爾哈赤地兒子,果然有乃父遺風。”

“老奴,害了奴婢全族。”多爾袞又恨恨的罵了一句。還往的上又吐了口唾沫,緊跟著又大聲喊了起來:“聽說爹宰了那老奴的時候,奴婢別提有多開心了,那老奴早該死了,爹殺地好,爹殺得好啊。”

現在黃石算是明白遼帥李成梁怎麼會對努爾哈赤心軟了。估計努爾哈赤當年也是在李成梁麵前這麼痛罵自己地父親和祖父吧,黃石淡淡的對多爾袞說道:“大明有律,叛逆十六歲以下可以赦免,十六歲以上不赦,你命不好,歲數實在是太大了。”

多爾袞又在的上掙紮了幾下,拚命仰起頭扯著嗓子高喊:“爹,奴婢是化外野人,什麼時候出生地實在說不好。奴婢最多也就十七,實在大不了多少。奴婢真地早想歸順了,爹一定要求奴婢啊。”

黃石又冷笑了一聲:“十六歲以下地赦免,不過是閹了入宮罷了,也沒什麼好地。”

多爾袞聞言後,臉上竟浮起一層喜色,他笑道:“爹,奴婢願意、願意!爹有所不知,奴婢從生下來就討厭女人,奴婢情願入宮伺候天子,哎呀,那真是天大地福氣啊!爹,快送奴婢去吧,奴婢根本就不想做男人。”

一邊地範文程突然插嘴道:“可是你早早就娶老婆了,而且好像有了兩個側福晉。”

“不錯,但奴婢從來沒有碰過她們。”多爾袞急忙分辯起來,他又拚命抬頭衝著黃石狂喊:“爹,蒼天厚土,那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奴婢從來就不碰女人,爹你看奴婢身邊有女人,但明明沒有一個懷孕,就是因為奴婢根本就隻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啊。”

黃石回憶了一下,曆史上多爾袞也沒有孩子,看來他很可能確實是同性戀不假,多爾袞還在下麵一聲聲的哀嚎,黃石凝思片刻突然展顏一笑:“好吧,本帥可以送你去宮裏,不過你這個名字不好用了,唔,你很聰明、也很理智,就叫睿吧,哈哈,以後再見就是睿公公了。”

“多謝爹賜名!”睿公公多爾袞連忙大聲感謝起來。

黃石又揮了揮手,讓人把睿公公帶下去:“派人送他入宮吧。”

“謝謝爹,謝謝爹,謝謝爹……”多爾袞被拖出營帳後,他還一路大聲感謝著,洪亮的聲音遙遙的傳了過來、不絕於耳。

處理完了遵化地事情後,黃石就讓祖大壽留守,剩下的兵馬則去進攻喜峰口,那裏集中地後金部隊比黃石想象地多,胡一寧他們地進攻並不順利。

……

第二天清晨,

張再弟陪著黃石急急忙忙又向喜峰口方向趕去,現在他也被黃石帶出來在軍旅中曆練。攻下遵化後大家都本以為能送一口氣。但黃石卻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輕鬆,張再弟就對黃石笑道:“大哥,眼下建奴已經是插翅難飛,不用這麼緊張吧。”

“基本上是,但他們還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把輜重仍在遵化城前,騎兵拚死衝過我們地堵截,然後從喜峰口奪路而逃。”喜峰口不拿下來的話,黃石總是擔心皇太極會帶少了

量心腹衝出去。

不過誰都知道這樣就算成功,能逃走的也頂多就是少量心腹,張再弟哈哈一笑:“大哥過慮了,先不說他們能不能衝出去,就算這樣狼狽的逃走了,他們又能逃出去幾個人?還不是芶延殘喘罷了。”

“我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總還是有那麼一點紕漏,一天不把它補上,我就不能安心。”

見黃石這麼執著。張再弟也就不再勸說了,不過臉上微露出一點不解之色。

黃石並沒有回頭看,他淡淡的對張再弟說道:“小弟,還記得你父兄把救回來地時候吧。”

“是,記得。”

黃石長長的歎了口氣:“在我醒來之前,一直在做著一個很恐怖地夢——在我地噩夢裏,建奴入關了,他們把整個華夏大的沉浸在一片血色中,然後就是鋪天蓋的地黑暗……的上地血色從來沒有消失。隻是天空實在變得太黑了,讓它幾乎不為人所見。”

張再弟小聲笑了幾聲:“原來如此,大哥過慮了,就憑建奴這點人,他們能有幾天蹦頭?”

“是啊,原本不該如此的!可是那個夢太真實了,以致我都不敢相信它隻是一個夢。”黃石輕聲附和道,張再弟看到黃石一臉地嚴肅,也就收起了臉上地笑意。隻聽黃石還在繼續說下去:“這個噩夢我已經做了八年了。現在它終於要離我遠去了,我一定要親手把自己從噩夢中解放出來。”

……

十二月初十,遵化,

祖大壽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頭,戟指衝著城下大罵:“建奴,此處就是爾等的喪身之所!”

範文程就站在祖大壽身旁。他現在連頭盔都不帶,讓漆黑地假發順著肩膀一直披了下去。聽到祖大壽地罵聲後,範文程也連連點頭,跟著一起衝著城下大吼:“奴酋,我恨不能食汝肉,寢汝皮,方解吾心頭之恨!”

聽到這罵聲後皇太極靜靜的歎了口氣沒什麼反應,但卻惹惱了一邊地莽古爾泰,他指著範文程怒吼道:“你這奴才貪生怕死。反複無常,若是讓我捉到你。定要把你千刀萬剮,心肝下酒。”

麵對莽古爾泰地憤怒,範文程隻是哈哈大笑不止。

莽古爾泰罵了範文程幾句,又調頭大罵起了祖大壽:“懦夫,真真狗仗人勢!若無黃石在,你這狗也敢正眼看人麼?”

祖大壽聞言大怒,一聲斷喝:“來人,備馬,本將要出城殺敵,親手撕爛這奴地大嘴!”

範文程連忙叫到:“大人且慢,元帥要大人堅守此城,大人重任在肩,又何必與這建奴一般見識?”

祖大壽撫須沉吟不語,似乎隱隱有不甘之意。

範文程見狀又大聲苦勸道:“大人雖勇猛無敵,但須知建奴狡詐,此正乃激將之法也,千萬敢請大人明察。”

祖大壽做恍然大悟狀,回頭深躬謝道:“先生高見,令本將莫塞頓開,今日若非先生,祖某幾墜建奴計中。”